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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子香(1 / 2)

姜灿脑袋歪枕在胳膊上,脸颊已睡出了彤云似的绯晕。

这女郎……陆玹顿了顿,问一直守在外间的两个童仆:“什么时候睡着的?”

一个答“半时辰前”,一个答“没多久”。

对不上,摸鱼就暴露了。

陆玹瞥了他们一眼,没什么表情。

两小孩微感惶恐,非常害怕明日因此要跟着一块抄经。

在阿郎眼皮底下……天呐,宁愿打扫园子去。

圆觉心说,昨天看这姜娘子挺老实的呀,怎么今天就被阿郎给抓个正着呢。

在佛前打盹就算了,竟睡这么香,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

还偷摸写阿郎的名字,怎地?

就在他们以为陆玹因此而生气了的时候,陆玹却缓缓伸手,拿起了那张抄满经文的字纸。

字纸被她压在肘边,抽带出来时有微微的阻力,待拿到手上,还能感受到那一片的温度。

春衫轻薄,可以想见热度是怎样源源不断从肌肤中透出来,染到了纸张上,若隐若现的,还夹杂着女孩子洗沐后用的香露气息。

是清爽的梨子味。

如果是怀春少年,恐怕此刻已经心神荡漾了,一面还会羞于触碰那温香。

但陆玹心态成熟,并未因此感到不好意思。

他自认坦荡,对她无情,所以无羞。

再看纸上的字。

还以为写的什么,不过是些经文罢了。

唯“陆玹”二字乱七八糟。

恐怕放只蝤蠓①在纸上爬过,都写得比这个好。

他凝视了片刻,猜测,想是对方困得睁不开眼,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胡乱涂抹了些什么。

所以就连握笔的那几根手指上都沾了些墨汁,黑乎乎一片。

有些好笑。

他想,素日瞧着很会照顾人,其实自己也还是个小姑娘啊。

俩童仆胁肩低头、眉来眼去,不见陆玹神情松动了许多。

于江陵公眼里,姜灿已经是可以给觊觎的大女郎了,恐怕其他人看着也是如此。

已经及笄的女孩子,留不了几年就得嫁人。

若家里拖着不议亲的,超过一定年纪,会有官吏上门来催促,若实在年纪大了还不说亲,就要被征收额外的赋税。

男子也一样,不过年龄上到底宽限一些。

其实若非江陵公突然病殁,过了今年,陆玹便也属于要被征税的那一类人。

只不过公府不缺那点税银,陆玹也不会因此将就自己,所以那时谈起自己的婚事才说“不急”。

但平襄伯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包括姜灿自己。

她被她姑母“逼上梁山”,忍着害怕接近自己,她是什么想法呢?

想到自己的婚事,陆玹自然而然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想嫁他吗?

陆玹的目光落在姜灿的眉间。

秾丽、明净、不施粉黛。

陆玹嘴角微扯。

起风了。

三月初的微风轻拂,吹得桌上一叠字纸“哗啦啦”翻响。女郎的额发也软软地拂动,挠得眉心轻皱。

她眼皮动了动,樱唇微抿。

睡得不安稳,不过没醒。

陆玹肩膀稍稍放松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紧张了。

他不由一怔。抿住了唇角。

可笑,坦坦荡荡,有什么好紧张的。

垂眸,将字纸放了回去。

手触碰到桌案边缘时,姜灿却醒了。

她揉揉眼角,伸展了一下肢体,待看清桌前的人,模糊睡眼遽然瞪大。

“世子怎还偷看人字纸呢!”

姜灿依稀记得,这张字到最后写得鬼画符,羞得粉面薄红,都顾不上身份尊卑了,伸手抢了回来。

“……”

他不喜自辩,可当下的情境确实容易让人误会。陆玹唇角抿得更深,冷睨她一眼:“谁偷看了?”

姜灿一双清眸黑白分明地看着他。

陆玹移开了视线,掠过安静如鸡的童仆,有种凉凉的意味。

“我见它被吹落,顺手而为罢了。”他声音冷硬,觉得就不该同她废话。

“咦?”

是这样吗?

童仆的头埋得更低了。

可姜灿记得,自己睡过去前分明把字纸都压在身下了啊,怎地会被风吹跑?

她睡相还可以的呀!

但看对方冷冰冰的样子,又不像在撒谎……

那后知后觉的忌惮终于从刚开机的大脑中加载出来,她眨眨眼,态度一软:“对不起,都是我小人之心。”

可能是刚刚睡醒,嗓子还沙哑着,这样又轻又软的语气让人听着耳朵痒。

陆玹绷着脸“嗯”了声。

他指尖在墨迹上轻点几下,恢复了淡淡道:“心经,应是定心之径路,日后少想些不相干的。”

什么意思?姜灿低头看去。

“!”

肯定是因为自己当时一直在琢磨他提醒自己的事,潜意识里就放空了……但放在人家眼里,你抄佛经就抄佛经,写男人名字算几个意思?

还被本人瞧见了。

这就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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