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扛那些笨重的长枪,就带短枪、手榴弹,还有炸药包。”
“这伙人不走大路,专爬那些没人走的山沟,钻那些鸟不拉屎的林子。不跟他们的大部队硬碰硬,绕过去!远远地绕到他们屁股后面去!”
“他们不是有伙夫营吗?烧他们的锅,让他们没饭吃!”
“他们不是有军火库吗?炸他们的弹药,让他们没子弹使!”
“他们不是有指挥部吗?大官都凑在一块,警卫肯定多,不好打。那咱就不打他指挥部,咱去割他传令兵的电话线,炸他的桥,让他变成瞎子,变成聋子!”
“这伙人打完就跑,绝不恋战!今天在这捅一刀,明天去那放把火。来来回回这么折腾他十天半个月。您想想,他们吃不饱饭,睡不好觉,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整个队伍都乱了,慌了,军心也就散了。”
“到那个时候,咱们的大拳头再迎面砸上去!”
祁振邦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有些森然。
“那不就跟砸个烂西瓜一样,一砸一个准?”
他说完了。
整个课堂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之前还在哄笑的学员,此刻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鬼。
他们听不懂什么叫“特种作战”,也听不懂什么叫“破袭战”。
但他们听懂了祁振邦这番话里,那种不择手段的狠厉,那种直指战争内核、令人不寒而栗的智慧!
这哪里是什么泥腿子的村夫之见?
这分明是一套闻所未闻,却又无比高效、无比歹毒的全新战法!
周教官也愣住了。
他象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学生。
那张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难以遏制、名为“震惊”的情绪。
周教官死死地盯着祁振邦,象是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许久,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追问道:“你说的这支专门捅人腰眼子的队伍,它应该叫什么?”
祁振邦再次沉默了。
祁同炜的意志,在他脑海中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祁振邦抬起头,迎着周教官那灼热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淅地答道:
“报告教官。”
“它叫,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