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丢脸。老陈,喉咙里别发出怪声音。”
火红的太阳当头照,老陈是个老作家,五十年代写过一部《层林尽染》的革命长篇小说,很古板很传统的一个人。见到如此风景,心猿乱了,意马狂奔。心道:难怪普希金会亡于爱情,难怪西方古典文学中那么多决斗,为了这些少女,死也值得。
倒是孙朝阳一脸正常,目光清澈,青年同志在这方面还真经受得起考验。
孙朝阳其实对眼前的美少女接受度不高,尤其是今天太阳大,少女的汗毛太长,毛茸茸的,难怪叫毛子。
按照斯拉夫人的传统,迎接贵宾要用盐和面包。客人通常会在面包上掰一小块,蘸点盐,假装吃一口,就是个议式感。
孙朝阳可不客气,直接把人整块黑面包抢过来,装进包里。
迟春早心中一个激灵,也抢了一块。
接待方以为中国作家不熟悉当地的礼仪,也就笑笑,却不放在心上。
当下,纪念馆的工作人员和当地作家代表就把大家带进去参观,逐一解说,这里是文豪的卧室……这里是餐厅……这里是大客厅……这里是书房,托翁平时就在这里写作。
众人都满面严肃,大家都掏出本子和笔飞快记录。在没有手机拍照的年代,大家出去旅游的时候都靠做笔记。
孙朝阳上次去白云观的时候,看到好多游客在抄道观里的对联,感觉实在没必要。
他和老迟一边听解说,一边掏出面包大啃特啃,得了个半饱。又问同伴吃不吃,大家都摇头,一是对这种全麦面包不感冒,二是想留肚子吃晚上的大餐。
逛了半天,重头戏来了,参拜列夫托尔斯泰墓。
等到了地头,大家才吃了一惊,托翁的墓地很简单,没有墓碑墓志铭,就是一个位于树林里的长方形的土堆,倒符合托尔斯泰晚年所提倡的极简生活理念。
滋养了一代俄罗斯文学的大师安静长眠,云淡风清。
二十世纪俄罗斯作家们,不管是什么阵营什么主义什么意识形态,都奉他为圣。其中最崇拜托翁的是高尔基。
高尔基流浪儿童出身,而托翁对于劳苦大众一直心存怜悯,为人也随和幽默,两人性格和思想其实挺接近。
高尔基刚开始写作学的就是托翁,后来才形成自己的风格。但那份托翁特有的幽默和豁达精神却保留下来了。
在二三十年代俄罗斯物质匮乏,一个女诗人找贵为作协主席和人民委员的高尔基求助,说她的孩子弄不到牛奶。
高尔基给有关部门写信求助,说女诗人的娃娃是自己的私生子。
物资配给部门给了。
于是,就有很多年轻妇女找到高尔基,高尔基一一在信中说是他的私生子,希望国家能够帮一把。
这样一来,高尔基的私生子膨胀到三十来人之巨。
相关部门受不了啦:“高尔基委员太多情太浪漫,岂有此理?”
怜悯和同理心是人类最高贵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