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的,渴了脑袋凑水龙头前就开整,十冬腊月也是如此。所以,欧美的肠胃病人特别多,尤其是老了身体机能下降的年纪,问题特别严重。其中代表就是美稀宗瞌睡乔。
除了喝茶和喝咖啡的时候会烧点开水。
老迟和精通俄语,沟通无障碍,就跑去餐厅请服务员帮烧一锅开水。
方便面的香味在宾馆里弥漫,不少团员饿得实在睡不着,闻到这种味道顿时扛不住,跑去蹭饭。
迟春早也大方,直接煮了一锅。挑盘子里,和上孙朝阳妈妈做的肉酱,吃得泪流满面,太香了。
一个作家感慨:“明天去托尔斯泰的故居就好了。”
迟春早严肃:“同志们,往后的形势会更加严峻,我们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朝阳,朝阳你也睡不着吗?来来来,我给你挑一碗。”
孙朝阳忽然捂住嘴,喉咙里发出呕吐的声音。前世吃太多方便面,彻底吃伤了。
次日,大巴车启动,出莫斯科,南下图拉省。
因为要出远门,路况不是太好,怕晕车,大家早饭吃得都不多。而且,西式早饭的面包咖啡也不太合中国人胃口。
不得不说,俄罗斯的自然条件真让人羡慕,土地平整得要命。你朝左边转头是遥远的地平线,向右还是遥远的地平线,土地黑油油的,种出的庄稼品质都是一流。
路边有传统的小木屋,有马厩有牛栏,有大片的向日葵花海。农夫叼着烟卷,挥舞着闪闪发光的草叉,目光深邃。
天很蓝,云影在大风中移动,如同奔马。
大家坐车上都看个不停,齐声惊叹,真美啊,季节也不对,如果是九十月份来,看看白桦树,看看黄灿灿的树叶,人生值得。
又有老作家擦着眼睛哽咽:“这不就是《静静的顿河》里的场景吗,和我梦想中一样。可惜我们来得迟了。”
孙朝阳:“静静的顿河说的是黑海沿岸,这里是莫斯科。”
说起来还真是遗憾,《静静的顿河》的作者,伟大的肖洛霍夫就在今年四月初去世的,如果代表团早几个月来,没准就能见到大师。
当然,如果提前几个月,以孙朝阳那时和吴胜邦恶劣的关系,估计出国名额也没他份儿。
说到这里,孙朝阳心中忽然感慨:大师们一个接一个凋零,二十一世纪将是一个没有大师的时代。这次出国,希望多见几位偶像,也算是了切一桩心愿。咦,现在还有哪些外国文豪还活着呢?
存在主义的萨特?好去世很多年了。
存在主义的另外一位大师,写出《鼠疫》那种经典作品的加谬好象也去世了?
哎,现在想不了那么多,遇到一个算一个,随缘。
列夫托尔斯泰的故居在位于莫斯科以南两百公里,属于图拉省的一个县。
庄园很大很豪华,远远看去就好象是一座宫殿。车上众人都激动了,齐声高喊:“那里,那里。”
“真漂亮啊,老托是个大地主啊,比刘文彩有钱多了。”
孙朝阳:“刘文彩算什么,只是个土财主,人家老托可是庄园主农奴主,是大贵族,可以和罗曼诺夫王朝的皇族谈笑风生的。他的《战争与和平》还有《安娜卡列尼娜》中有大量贵族生活的豪奢场景,没有经历过的人也写不出来。”
老符点头:“对对对,就好像曹雪芹的祖上是江宁织造,换普通人,写得出大观院吗,连想都想不出来。”
一个作家哽咽:“终于到了,到了,这里是我灵魂的圣殿,此生无憾也。”
他高声朗诵:“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孙朝阳笑道:“这句话是老托说的没假,但放现在今天念不合适。”
“那就换一句。”作家想了想,一时间却想不出来。
“我来。”孙朝阳:“人并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列夫托尔斯泰。”
“心灵纯洁的人,生活充满甜蜜和喜悦——托尔斯泰。”
“天气好极了,钱几乎没有——托尔斯泰。”
“决定了,要劳动,要去爱——托尔斯泰。”
“下地干活实在太累,再也不爱了——托尔斯泰。”
车里所有人:“……”
老符大怒:“孙朝阳你胡说什么呀,让俄国同志听到像什么话,这是要造成外交事故的。”
万万“外交事故。”
孙朝阳嘀咕:“明明就是他说过的呀。万万同志,你很可爱。”
万万欢喜地说:“谢谢。”
车停到庄园门口,当地作家代表和纪念馆馆长带着一群身着民族服装的斯拉夫少女前来迎接。
少女们如同夏季里盛开的向日葵,肤白貌美大长腿,胸脯饱满得如同孙朝阳的脑壳。就是这向日葵的秆儿太高,都是一米九的大高个儿,万万和她们比起来就是个机灵小不懂。
胸脯饱满也就罢了,偏偏还露了大半截,看得众人一阵头昏眼花,老作家们走路都趔趄了。
老符大惊,低声叮嘱:“外国同志热情奔放,你们注意形象,不要给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