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保罗精心设计好的,离回韩给一叶刀交待的时间仅剩最后半个月,他不得不作最后的抉择,
虽然保罗不清楚那个人要拿杜晓斐怎么样,但他隐隐感觉她只是那个人想引出另一个真正想对付人的诱饵,
他极其不愿意伤害这个美丽的中国女人,因为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凡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她有一种由内而外的魅力,不管你是谁什么阶层她都懂得欣赏到别人的优点,在她的身上能看到一种人性的温暖,有时令自己会忘记來此的初衷,这也是他迟迟下不了手的原因,
可是,一叶刀的毒辣是道上有名的,谁若得罪了他沒有个正式的交待这辈子就别想在世上混,所以,他又害怕,不得不抓住这根唯一伸來的救命稻草,
保罗回到餐厅,张师傅他们一见他便全围上來问:“等得我们急死了,什么事这么晚才回來,”“我都想报警察了,后面收到杜经理一条短信说今天留宿在山下旅馆不回來,经理她呢,”
保罗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们:“经理说她今天很累,先回家休息,估计这两天都不会來餐厅,让你们照旧开工,”
“这样子啊,那好吧,”大家散去,
保罗给首尔那边打电话:“人已经关起來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
“我的人确认过后就会把你的债还清,”
他犹豫一下又问:“那……你们打算对她做什么,”
“与你无关,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要自找麻烦,”
对方挂断了电话,他则立在未开灯黑暗的房间里半晌不动,
天亮了,他拎起一袋吃的,租了一辆车开去山里,
那是在五指山上不易被发现的一个偏僻的废弃山洞,往里去有十几米深,可以听到滴答答的水声,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烂树根的味道,
晓斐在这个山洞里被束缚着呆了一夜,晚上分不清外面是风声还是野兽叫声,心一直在紧张地扑扑跳,因为手和脚都被绳子绑住,她只有慢慢地挪移到洞口,可是洞口被粗枝枯叶盖住了,只漏一点点缝隙,外面一片黑根本沒有光,现在是晚上,如果出去自己这个样子也只会从高处滚下山去,想想还是坐等天亮,
身体上的不舒服加上心中的恐惧和无助,她盼着天快点亮起來,可是真是饿极了,胃都在抽搐直到变得麻木……
她昏昏沉沉靠在那里,醒來时发现从洞外拆射进來的一线一线阳光,终于出太阳了,这时候,依稀听到有脚步声音越來越近,她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儿,一道刺目的光射花了她的眼,进來的是保罗,
杜晓斐怒目而视进來的他,不知道他又想干嘛,沒料到他站在她面前看了自己一会儿,然后伸手撕开她嘴上的封条,
“你不怕我喊人吗,”
“喊也是白费力气,外面是500米高的悬崖,”
“我与你无怨无仇,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什么,”
“你讲的沒错,我和你沒有仇恨为何要这样做,我是受人指使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只要把你关起來,我就不用死了,这是条件,我不得不做,”
“你这个骗子、恶棍,当初进我的餐厅就是有目的,要拿我换谁,”杜晓斐说着就忽然有种很坏的预感,
“我不清楚,别问了,你有一点不好,就是心太软,今天我本來可以不來,但是想到你肯定肚子饿,不想让你饿死,”
尽管已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但是她摇头:“我不吃你的东西,你不是毒过我几回了,”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抱着头,然后抬起來看看晓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这笑声听得晓斐毛骨悚然,她觉得他八成是疯了,“喂,要么把我放了,要么就滚,警察早晚会找到我,”
他沒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从扔在地上的食品袋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吞了一口酒,说:“你不喝,我喝,”
洞里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却开始慢慢说:“是的,毒虫、**,都是我做的,我是个魔鬼,我的血液里流着法国人和中国人的血,却从小流落在韩国,我连爸爸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出來后就是跟着一帮大哥混街,从來沒有家人陪我吃饭、喝酒,都是一个人,可是自从遇到你,你是我人生第一个真正承认我的人,你居然给我过生日、过生日,你知道我当时很感动吗,你为什么要为我这种人过生日,为什么,”他不知道是在哭还是笑,
半晌,晓斐说了一句:“我想就算沒有了亲人,他们在天堂里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这个样子,”
他又开了一罐啤酒,“你们这些人不会知道,世界上最苦的是什么,世界上最苦的是活了那么久沒有一个可以诉苦的对象,周围的人离你很近却却都与你无关,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悲伤,”
“怎么沒有人关心你呢,你在孤儿院里长大,不是也有人教你说中文和英文,教你一技之长吗,你不报效社会却要学坏,这能怪谁,爱是不会无缘无故來的,”
“从來沒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我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