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政权具有军阀的特征,蒋介石要独裁,但各地方势力拥兵自重,造成他没有绝对权威。蒋采取纵横捭阎的手段,对地方势力又打又拉,但始终没有使之听命于自己,相反,时时寻机发难,逼他下野。为此,蒋曾愤恨地说,封建割据的实际,仍潜伏在形式的统一之下,当今中国的病源就是地方割据。在内外交困的时刻,蒋介石在加强专制独裁和加强对方民众控制的同时,不失时机地在其力行哲学中充实了民族主义精神,决定发动“国民精神总动运动”,以使思想意识的统一与权力的集中相一致。
在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上,蒋介石表示:“我们的精神绝对不要被敌人所协制,我们绝对不能受敌人的欺骗,我们一定要坚持抗战到底,不但使敌人过去速战速决的目的不能达到,而且使他们‘速和速结’的阴谋成为粉碎,这就是我们今日唯一的方略,这只是敌之失败,也就是我国胜利的基础。”
1939年1月11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发表宣言称:“总理昔日讲述军人精神教育,痛切说明‘人类有精神之用,非专恃物资之体’,‘欲任非常之事业,必有赖非常之精神’”,提出“抗战精神之彻底振作,此实抗战建国胜利成功之最大保障,必须尽全力以实行者也”。
2.国民精神的总动员
2月20日,蒋介石在国民参政会上提出《国民精神总动员纲领及其实施办法》。3月12日,蒋介石通电全国实施动员。据蒋报告,国民精神总动员是为“集中国民一切意识思维、智慧与精神力量,于一个方向而提高使用之”,使国民“每一分子皆能根据同一的道德观念,为同一的信仰而奋斗牺牲是也”。
1939年3月,蒋介石在国防最高委员会下设了精神总动员会,蒋介石亲自出任会长,并公布了《国民精神总动员纲领》和《精神总动员实施办法》。
《国民精神总动员纲领》称:“吾人回顾十八月以来奋斗之经过,而检讨其缺失,则物质条件之欠缺固甚明显,而精神条件之未备尤万居首要。”“所谓国民精神总动员者”,为“集中其一切意识思维智慧与精神力量于一个方向,而提高之”,它不仅为排除暴敌之侵略,“尤在于努力抗敌之中,树立战后建国之永久基础”。国民精神总动员的共同目标是:国家至上民族至上;军事第一胜利第一;意志集中力量集中。所谓国家至上民族至上,就是必须认定“国家民族之利益应高于一切”;所谓军事第一胜利第一,就是要求“国民一切之思想行为,均应绝对受国家民族军事利益之支配”,“竭其全部之智能与全中国精力,以求取军事之胜利”;所谓意志集中力量集中,就是“要求国民全体的思想,绝对统一集中于国家至上民族至上与军事第一胜利第一两义之下,不容其分歧与怀疑,不容作其他之空想空论”。
1939年5月1日,国民党正式开展全国国民精神总动员运动,蒋介石在重庆亲自主持首次会议并训词。会后,重庆万余人进行了火炬游行。此后围民精神总动员运动在各地开展起来。
强调精神力量的作用,尤其是精神力量高于物质力量,其实是中国近现代许多政治人物共同的特点。近代以来的中国正处在由封建王朝向近现代民族国家演变的过程中,组织性并不严密,孙中山称之为“一盘散沙”,本来就是靠精神文化联系在一起的。除了思维的历史延续,另一方面是由于物质力量的匮乏。
蒋介石虽然掌握着中国大部分的财力资源,但在与日本的对比中,也同样深感力量薄弱。抗战爆发之后,蒋介石一直强调精神力量对抗战的意义,而“发动精神以配备物质,利用空间换取时间”更是其持久抗战的战略。他认为:“我们抵抗日本,先要攻击日本的侵略精神,如要攻击日本的侵略精神,就是先要具备我们的立国精神。”南京失陷时,他又发表公告,称“我之抗战,惟求三民主义之实现,与国民革命之完成;故凭藉不在武器军备,而在强毅不屈之革命精神,与坚忍不拔之民族意识”。
在总结抗战前期经验教训的南岳军事会议上,蒋介石对此讲得更加直白:“我们现在要争取第二期抗战的胜利,达到最后的成功,我以为需要物质上的成分少而精神上的成分多,而且我们现在物质不如敌人,将来更感困难。如果我们要专凭物质来战胜敌人,必难成功;如果我们的士气和精神不强,纪律不好,虽有如何好的武器和优裕的物质,亦不相干。所以精神的修养和道德的提倡,乃是我们高级将领最大的责任。”
抗战爆发时中日力量之悬殊,蒋介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当然地强调精神的作用,已经有了发动精神总动员的想法。1938年3月7日,蒋介石在武汉召集亲信开会,讨论有关发动精神总动员的步骤。会上提出:“我们在欲发动全国精神总动员,即应针对敌方的计划,确定目标,领导全国民众朝此目标努力,始能发生效果。”不过,一年以后蒋介石才正式发动这场运动。给他启发和压力的是日本先行一步发动精神总动员。
深陷中国战场的日本政府为调动其国民支持战争,缓解矛盾,在通过全国总动员法案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