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置信地睁大眼。
“你们灯熠的胃口真是不小,挖走了我们那么多人,现在还想全部收购?”南栀望着屏幕上,白底黑字清楚显现的收购方案,气得冷笑一声。
对方像是完全听不出来她的嘲讽,条理清晰地回:“小南总,您是聪明人,应该清楚每一家公司都有生命周期,从起步到兴盛,再从兴盛到衰败,华彩已经走到尽头了。
“您太年轻了,又是第一次尝试经营一家公司,暂时还没有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之时的本事。”
听着她字字句句,明显质疑自己的言语,南栀呼吸愈发滚烫粗重,眼瞳愤然地闪。
她不着痕迹地深深吸气,调整乱掉的呼吸,尽量使自己显得云淡风轻:“就算我们华彩没落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该你来和我谈吧,你们大老板不是来贡市了吗?”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传达给我们肖总。”
对方语调一如既往的稳,底气十足,好似已经认定了她只有接受被灯熠收购这一条路。
“我们法务部初步拟定的收购方案还请您仔细查看,如果有异议,我们可以商量。”
南栀没好气地掐断电话,当然不会细看那封碍眼的邮件,直接点了删除。
各种烦心事齐聚一团,当头压下来,南栀心慌意乱,淤堵不堪,午饭没吃两口。
傍晚下班,她肠胃空空,肚子叽里呱啦地叫,却没着急回家,也没就近找餐厅,而是去了一家手作甜品店。
她急需几大只泡芙来抚慰。
这家甜品店南栀来过不下十次,泡芙是他家招牌,隔一段时间就会搞创意上新。
南栀喜欢在他们装潢甜美的店里,慢条斯理地挑选。
端上托盘放好垫纸,南栀驾轻就熟地走到泡芙专区,略微弯腰,凑近玻璃展柜,逐个挑选。
正当她专心致志物色的时候,一只关节突出,透有淡粉的大手操纵夹子,放了一只泡芙到她的托盘。
南栀错愕地抬起眼,一看是应淮。
她脸色惊变,无语地说:“你要买,不能自己去拿一个托盘?”
应淮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淡淡反问:“我会吃这玩意儿?”
南栀一怔,他口吻清淡,拒绝一切甜食。
那这只泡芙是挑给她的?
南栀低下眼,认真去瞧盘里的泡芙。
不同于传统的奶油泡芙,这只是抹茶青提口味,抹茶酥皮侧面开口,内陷一眼可见,塞了一整只青提大福。
泡芙整体造型精致漂亮,大福一看就软糯可口,是她一旦瞅见就会控制不住下手的一款。
南栀忽然想到,大学时他们在一起后,她就很少需要自己出去买泡芙了,应淮每次来找她,都会带一盒不同口味的泡芙,无一不踩在她的审美和味蕾上。
时隔三年,他又在给她挑泡芙了。
思及此,南栀胸口堵堵的,但没有丝毫表现出来,兀自绕过他,再挑选了几款。
付完款,她就近坐去了店里的用餐区。
她饿得心慌,害怕再不吃点东西,能犯低血糖,晕在回家的路上。
应淮也不急于离开,自顾自拉开一张椅子,坐到了她对面。
恰在这个时候,有人送来一份外卖,包装简约大气,设计不俗,约莫来自某家高端私厨。
应淮三两下打开,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川菜推向南栀的同时,夺走了满满当当的一盘泡芙。
南栀戴好一次性手套,即将伸向泡芙的右手僵在半空,定定瞅向交换过来的菜肴,迟钝地扑闪眼睫。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她先吃饭的意思。
只要脱离约束,南栀便不太注重三餐规律,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把泡芙当饭吃,尤其是大学那会儿。
后面严重营养不良,半夜送医院挨过一顿惨痛教训后,应淮再也不允许她胡来,严格限制她吃泡芙的数量不说,还亲自盯她的三餐。
应淮会风雨无阻地跨过大半座学校,一早在女寝楼下接上她,陪着她按时按点,吃营养师搭配好,贴合她口味的饭菜。
为此,他每天早起,每晚准时入睡。
慢慢习惯成自然,以至于南栀后来都险些忘了,应淮从前是一到晚上就受不得冷清,喜欢泡去人潮涌动的夜场,清晨才归。
他的日常作息其实比她更混乱,昼夜颠倒,上午通常起不来。
一别三年,瞬息万变,太多太多更改的习惯又退回了原点,时至今日,南栀莫名生出反骨,不想听他的。
她无视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固执地要去夺回泡芙。
应淮端起盛放泡芙的瓷盘,不费吹灰之力躲过,送到她手上的只有筷子,“就你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还想率领公司打一场硬仗?”
他犀利的眼刀自上而下刮过她,细致审视,她比大学时更瘦了。
南栀碰到筷子就想丢开,闻此不禁停住。
“你以为统帅一家公司只需要拼脑子?不把身体养好,比公司先倒下的只会是你,”应淮语气锋利,毫不客气,“到时候你人躺进医院,你的华彩群龙无首,场面可是会更精彩的。”
现在的确不比大学,那个时候病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