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实实的一拳,带着路明非所有的怒火和憋屈,狠狠砸在奥丁那张英俊得令人讨厌的脸上。
触感反馈很真实,是皮肉与骨骼的碰撞,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鼻梁微微塌陷的错觉。
奥丁被打得向后跌飞,跟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摸了摸自己被击中的脸颊,那里迅速泛起红痕,甚至嘴角都渗出了一丝新鲜的血液c
非但没有暴怒,他眼中反而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那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化为一声低沉的、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般的轻笑。
“呵——呵呵——”他抚摸着脸上的伤处,象是在品味着什么绝世珍馐:“真不错——很好。”
路明非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皱紧眉头骂道:“神经病!被打傻了?”
“不,不,不,”奥丁连连摇头,海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路明非,里面充满了探究的狂热:“我只是——更确定了。”
他站直身体,甚至优雅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西装领口。
“来吧,继续。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这纯粹而朴实的力量。”
路明非被他这诡异的态度弄得心里发毛,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
奥丁就站在那里,几平不设防,除了在路明非试图抓住他衣领或者关节时,会以最小的幅度、近乎本能地闪避开来,防止被彻底控制住之外,他几乎放任路明非对他拳打脚踢。
“砰!咚!啪!”
拳头落在腹部,脚踹在腿上,路明非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街头打架的招式都用上了。
奥丁被他打得身形晃动,西装上沾满了灰尘,金色的长发也有些散乱,看起来颇为狼狈。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盛,眼中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甚至在默默感受着:每一次被路明非的肢体接触到,他体内那浩瀚如海的龙血力量,就会象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泛起一阵短暂的、被抑制的涟漪,变得滞涩、难以调动。
这种力量的“失效”感,非但没有让他恐惧,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就是这样——你就是这样,只是通过接触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太棒了!谁能想到?谁能防备?特别是在龙与龙的战争中,在剑与的交锋中,谁能不瞬间落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明非,我简直爱死你了!”奥丁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塔顶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癫狂。
“疯子!”路明非喘着气停下,连续的殴打也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他意识到这样下去只是浪费力气,便对着零喊道:“起上,做掉他!”
一直在一旁戒备的零,闻言立刻如同蓄势待发的母豹,手持随身的匕首,悄无声息地逼近,冰蓝色的眼眸锁定了奥工的要害。
直到这时,奥丁才停止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他看着逼近的零,眼神中闪过一丝轻篾,但也没有选择硬接,而是足尖轻轻一点,身形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飘飞,优雅地悬浮在了离塔顶栏杆数米远的空中。
零没有丝毫尤豫,左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紧凑型手枪显然是路上不知何时准备的。
她抬手便是几个精准的速射!
“砰!砰!砰!”
子弹呼啸而出,但就在接近奥丁身前半米左右的距离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而坚韧的墙壁,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然后扭曲、变形,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塔顶的地面上。
一个防御性的领域言灵,在他手中施展出来,轻松写意地挡下了所有子弹。
“没用的,小女孩。”奥丁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凡人的武器,对我无效。”
他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仿佛在掸去刚才被殴打时沾染的灰尘。
而随着他拍手的动作,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下一刻,远处几座摩天大楼的顶端,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数架涂装着迷彩、造型凌厉的武装直升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秃鹫,从不同方向迅速飞来,机首下方的航炮和挂载的导弹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形成了对科伊特塔顶的空域包围!
与此同时,更高的天空中,竟然传来运输机低沉的嗡鸣。
一个个黑点如同下饺子般从机舱中跃出,迅速展开降落伞,精准地、密密麻麻地降落在科伊特塔顶有限的空地上,以及周围相邻建筑的屋顶和平台上!
这些空降兵动作迅捷,装备精良,一落地便迅速占据有利位置,架起了自动步枪、狙击枪甚至单兵火箭筒。
“嗒嗒嗒嗒!”
塔楼内部也传来了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
通往塔顶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