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床边控制面板上的开门按钮。医疗室的电子门锁咔哒一声弹开,露出门外层峦叠嶂的人影来。不止四个,实际上是五个。还有个刚刚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地跟着泉下十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柏砚。
五人鱼贯而入,让本就不算宽敞的医疗室雪上加霜。寻夏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感觉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塞巴斯蒂安径直走到床边,将怀中一直抱着的一捧黄色郁金香,插进了床头柜的花瓶里。
“探病,应该要带一束鲜花。"他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正想顺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却发现拉蒙已经抢先坐了上去。拉蒙探过身,帮寻夏往上拉了拉被子,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他的目光落在寻夏胸口的黑欧泊吊坠上,张了张嘴,正想说话,泉下十花却抢先开口了。
“你昨天……"她咬了咬下唇,“为什么要救我?”泉下十花站在对侧的床边,下颌紧绷着,一张明艳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柏砚在她身后,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像是无声的安慰,也像是偷懒的安慰。寻夏对着她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虚弱又温柔的笑容:“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你别多想,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听到这个回答,泉下十花先是皱眉,而后又扯了扯嘴角,像是想扯出一个笑,但是失败了。
她显然正在多想,心理负担也重上加重了。寻夏将无辜又真诚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在剩下几人身上逐一扫过,一碗水端平,无差别寒暄:“现在还很早,不回去多睡一会儿吗?”拉蒙闻言,倏地捏紧了她的被子,深吸一口气,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我等了你一晚上,担心得一晚上没合眼!你现在醒了,第一句话是让我回去睡觉?"他的眉头皱起来,红红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委屈。虽然但是,谁问你了。寻夏心中无奈。
不过她脸上的惊讶才浮现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回应拉蒙的情绪,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是在向一个病人邀功吗?你要寻夏一醒来,就忙着安抚你的情绪?“他眸光冷淡,嗓音也冷淡,“能不能成熟一点。”这几句话说得不错,寻夏暗自表示认可。
拉蒙立即扭头瞪回去,反唇相讥:“昨天出事的时候你在哪?你敢说出来吗?"他咄咄逼人,气势汹汹,“为什么前一天你进了医疗室,后一天寻夏就受伤了?真有这么巧?谁知道是不是你怀恨在心,和什么人勾结,暗中搞的鬼!”“胡言乱语。"塞巴斯蒂安脸色一沉。
拉蒙却不管他,又猛地站起来,朝着泉下十花逼近一步,调转了枪口:“还有你,泉下十花。吊灯绝对就是冲着你来的,要不是你非要和我们一组,寻夏根本不会受伤!”
泉下十花虽然面对寻夏说不出话,但面对拉蒙的时候,战斗力不仅不减,甚至还有所增加。她双目一横,毫不客气地反问:“你那个时候就在后台,离得那么近,为什么没能把她拉走呢?还是那个监察官来救的人!”“还有,我可是听说,你那个跟班彦林当时不在现场。"她勾起嘴角,挑衅又张扬,“他为什么不在,他去哪里了?你说得清吗?”一时间,医疗室里火花四溅。三个人原本都带着疲惫的困意,现在一吵,硬生生是吵清醒了。
寻夏和栗娜在硝烟中对视一眼,两人头痛的神色中仿佛写着几个明晃晃的大字:“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然而,就在这嘈杂的背景音中,寻夏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被她忽略了的重要问题。
她睡了整整一晚上,今天已经是逆位游戏的第七天。她清了清嗓子,试图用盖住喋喋不休的争执:“对了,昨晚的放逐选举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