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母亲是个打扮略显刻薄的中年妇女，正指着秦默的方向，用一种刻意提高、带着优越感的语气对孩子说：
“看到没？坐那边那个男的！
年纪轻轻，脸色白得跟鬼一样，走路都飘！
一看就是身体虚透了！
肯定是不好好读书，小小年纪就抽烟喝酒熬夜打游戏，把身体搞垮了！
你以后要是不好好学习，考不上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就只能像他这样！
年纪轻轻就成了个病秧子废物！懂不懂？”
那孩子茫然地抬起头，顺着母亲的手指看了秦默一眼，眼神里带着懵懂和被强行灌输的“认知”。
秦默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他因为压制厉鬼和频繁使用能力，身体消耗极大，加上最近压制剂效果减弱，脸色确实异常苍白，身形也显得有些单薄。
但“病秧子废物”？
一股混杂着怒意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刚宰了个卖假货的人渣，正被一个庞大阴险的集团算计，体内还关着个随时可能破笼而出的厉鬼，挣扎在生死边缘…
结果在普通人眼里，他成了“不好好学习导致身体虚透”的反面教材？
秦默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对母子。
他的眼神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那种经历无数生死的沉静，本身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中年妇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仗着在公共场合，又觉得占着“教育孩子”的理，反而梗着脖子，声音更大了点：
“看什么看？
我说错了吗，年轻人不学好…”
“你说得对。”
秦默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妇女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接话。
秦默的目光掠过她，落在那懵懂的孩子脸上，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清晰：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因为不好好学习才这样的。”
他微微顿了一下，视线重新回到那脸色开始变得难看的妇女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毫无笑意的弧度：
“是因为我刚刚杀完人，处理完尸体，现在有点累。”
“另外，给你个建议，” 他的声音冰冷。
“你孩子以后要是真像你教育的这样，只学会看人表面就妄下论断，不懂敬畏未知…那他可能活不到我这个‘废物’的年纪。”
说完，秦默不再看那瞬间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的妇女，以及那个被吓到缩起脖子的孩子。
转回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好，他点的盖浇饭被服务员端了上来，热气腾腾。
他拿起筷子，开始安静地吃饭。
周围几桌刚才还隐约听到对话的食客，此刻都噤若寒蝉。
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连咀嚼声都小了许多。
角落里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诡异和压抑。
只有秦默，仿佛置身事外，一口一口，吃得异常认真。
他需要能量，需要保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