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若雪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软化下来,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的脸颊紧贴着陆明渊的胸膛,感受到他强健的心跳,耳畔是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今夜,陪我。”
若雪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如同傍晚的火烧云。
她的心跳如擂鼓,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原本高冷的性子,在陆明渊面前,总是会不自觉地变得柔软。
她心中害羞不已,却又无法抑制住那份从心底涌出的热情。
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水光,带着几分期盼与顺从,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嗯。”
一夜春风,温柔缠绵。
窗外的秋风,在这一刻也变得柔和起来。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之上时,陆明渊已然醒来。
他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若雪,那恬静的睡颜,如同初绽的梨花,清纯美好。
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然后悄无声息地起身,穿戴整齐。
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沉溺于温柔乡。
胡宗宪的那番话,言犹在耳。
温州府的政务,以及“漕海一体”的宏大蓝图,都等着他去擘画,去实施。
当陆明渊来到府衙时,裴文忠早已等候多时。
这位温州通判,看上去比陆明渊还要疲惫几分,显然是连日操劳。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裴文忠见到陆明渊,立刻迎上前,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陆明渊点点头,径直走到案牍后坐下,示意裴文忠不必多礼。
“这几日府衙可有要事?”
陆明渊问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裴文忠面色有些为难,他低声道。
“回禀大人,要事倒是有,只不过……是个人事上的变动。”
“哦?”
陆明渊挑了挑眉,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朝廷委派的同知大人崔颖,已于三日前上任。”
裴文忠继续说道。
“这位崔大人,一来便对大人您设立的千机院颇为不满,认为这笔开支不应该算在府衙的公费之中。”
“他昨日已向府衙主簿发难,言辞颇为激烈,说要查账。”
陆明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崔颖?一个新上任的同知,竟然如此急不可耐地给他上眼药,看来是背后有人指使。
这便是胡宗宪所说的,那些“乐见其乱”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了。
“千机院的开支,当然不应该算在府衙公费之中。”
陆明渊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裴文忠一愣,随即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以为陆明渊会为此事头疼,没想到陆大人竟如此轻易地就认同了崔颖的说法。
陆明渊看着裴文忠的表情,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千机院,本就是为镇海司服务的。既然如此,便将千机院编入镇海司,其所有开销,皆由镇海司拨付。”
裴文忠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大人英明!”
他由衷地赞叹道。
“如此一来,千机院的开支便与府衙无关,崔颖便是想查,也无从查起!”
“大人您领着镇海司的公务,这笔钱从镇海司发出去,他崔颖便是再不服气,也只能干瞪眼!”
陆明渊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崔颖不过是个小卒,背后的势力才是真正的麻烦。
但他此刻羽翼未丰,也只能用这种四两拨千斤的办法,暂时化解危机。
裴文忠见陆明渊神色平静,知道自己猜对了陆大人的心思。
他心中对陆明渊的智谋又多了几分敬佩,忍不住再次吹捧道:“大人您真是聪明绝顶!下官佩服!”
陆明渊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汇报。
“另外,大人您赶去杭州府述职的这十余天,下官已将从温州海战带回来的余下一千女子,妥善安顿完毕。”
裴文忠收敛了笑容,正色汇报道。
“如今她们都安置在城东三十里外的牛邙山,那里如今开辟出了十余个村庄,足够她们居住。”
“下官还调派了卫所一百多人,负责牛邙山外的巡逻与日常事务,确保她们的安全,也避免外人滋扰。”
裴文忠补充道。
陆明渊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之前忙于海战和述职,这些琐碎却重要的后勤事务,他只简单交代了几句。
没想到裴文忠竟然在短短十天之内,便将这些事情都办得如此妥当。
效率之高,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很好。”
陆明渊放下茶杯,赞赏地看了裴文忠一眼。
“裴通判办事,果然稳妥高效。牛邙山之事,你做得很好。”
裴文忠得到陆明渊的肯定,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喜色。
“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