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据说是用退伍的老兵组建而成。”
“此事颇为新奇,也请先生们派人去浙江,好生探查一番,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阶、张居正、高拱三人闻言,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
十二岁的少年,在官场风暴的中心,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已经开始布局自己的商路和势力了?
这个陆明渊,当真……深不可测。
……
三日后。
京师,奉天门。
晨光熹微,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序列井然,穿过长长的御道,步入金銮殿。
大殿之内,空旷而威严,雕龙画凤的梁柱高耸入云,巨大的盘龙金柱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百官垂首肃立,气氛庄严肃穆,落针可闻。
御座之上,那道身影隐在珠帘之后,模糊不清,却散发着足以笼罩整个天下的无上威压。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随着内侍尖细的唱喏声,一名身穿獬豸补服的官员自队列中走出,手持象牙笏板,躬身出列。
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
“臣,都察院左都御史,有本启奏!”
他的声音洪亮,回荡在金銮殿内。
“臣,弹劾新科状元、冠文伯、温州府同知陆明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臣闻,陆明渊年少狂悖,不知礼数。至温州府上任伊始,便目无上官,越权逾矩!”
“更为甚者,其下属护卫林成,牵扯通倭大案,人证物证俱在,陆明渊却罔顾国法,强行干预,包庇下属,意图不明!”
“温州乃海防重镇,通倭乃动摇国本之大罪!陆明渊此举,极易引人非议,动摇民心!”
“为避通倭之嫌,为正朝廷法度,臣恳请陛下圣裁,下旨将陆明渊即刻调离温州,交由三法司会审,以儆效尤!”
都御史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清流一派的官员们纷纷低下头,心中暗自盘算,等着看徐阶阁老如何应对。
而严党一系的官员,则大多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谁也没想到的身影,从严党阵中站了出来。
吏部尚书李文德。
他是严嵩的铁杆心腹,是严党在六部中的擎天之柱。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落井下石,再踩上一脚。
可他一开口,却让整个金銮殿都为之一静。
“臣,李文德,有不同之见!”
吏部尚书李文德的声音沉稳有力,他转向都御史,朗声反驳道。
“都御史所言,恐有偏颇!据臣所知,温州通倭一案,漏洞百出,诸多关节,皆不合常理。”
“所谓人证,不过是码头力工;所谓物证,更是凭空捏造!此案,构陷之迹,昭然若揭!”
“陆明渊身为朝廷命官,面对如此草菅人命、构陷忠良之冤案,不畏强权,为民请命。”
“此乃我大乾臣子之楷模!何来包庇之说?何来越权之举?”
“臣以为,此事非但不能处罚陆明渊,反而应当嘉奖其风骨!”
“陛下更应派遣钦差,严查此案,将温州府内构陷忠良、意图破坏‘漕海一体’国策的宵小之辈,尽数揪出,以正视听!”
这番话,如同一记惊雷,在朝堂上炸响!
严党的人,竟然在为陆明渊说话?
站在队列中的张居正,在最初的错愕之后,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明悟。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对面严党阵营中那个身材高大、独目精光闪烁的身影——严世蕃!
弃车保帅!
不,这甚至不是弃车,这是断尾求生!
严党这是要将汪家和杜晦之这两个已经暴露的棋子,当成垃圾一样彻底抛弃。
以此保全“漕海一体”这条主线,向陛下表明他们坚决拥护国策的立场!
好狠的手段!
好快的决断!
电光火石之间,张居正已然想通了所有关窍。
他不再犹豫,立刻从队列中走出。
“臣,张居正,附议吏部尚书李文德之言!”
他先是对着御座深深一揖,而后朗声道。
“温州府地处海防要冲,其稳定与否,关乎我大乾东南半壁江山!”
“如今,府内势力错综复杂,竟发生构陷陛下亲封之冠文伯、当朝状元郎的惊天大案,其背后必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臣恳请陛下,彻查温州!不但要查通倭案,更要查这构陷案背后的势力,查一查究竟是何人,胆敢如此胆大包天,对抗朝廷,阻挠国策!”
张居正话音刚落,严世蕃便也缓缓踱步出列,他那只独眼扫过全场,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臣,严世蕃,附议。”
朝堂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神仙打架般的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
严党与清流,这两大斗得你死我活的势力,今日,竟然在弹劾陆明渊的朝堂上,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