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约定（修）
话音刚落，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少女的掌心溢出了冷汗，她心里到底还是怕的。正惴惴不安之际，廉霁寒道：“你非要这样与我说话吗？”怀夕缓缓抬头,青年沉沉目光紧盯住她,脸色难看。她不懂,她的态度不够恭敬吗？
还是说方才没能骗到她,他恼羞成怒了呢?怀夕缓缓起身,平视他,用柔软的嗓音道：“"小白。”廉霁寒面容缓和，凑过去用鼻梁蹭了蹭她柔软的脸蛋，“小夕，我真的知错.”
怀夕心里又有些动摇。
可是她多次见识过他的狡猾与伪装，此刻分不清对他是惧多一点还是怨多一点，轻声道：“既然知错,那就放了我吧。”廉霁寒脸色骤变,下颌线紧绷住。
他的眼神过于可怕,，怀夕双肩抖动几下，漆黑的眼睛里溢出晶莹的泪珠，顺着软和的脸蛋滚落而下。
少女眼里的悲切与绝望过于浓烈，廉霁寒瞳孔骤缩，怪异的感受自天灵盖钻入四肢百骸。
掌心不自觉紧握,手背青筋脉络尽数虬起，胸膛剧烈起伏。他少见的感到茫然。
半晌，终于他猛然起身，唇线紧绷,高大身影离开了寝屋。怀夕的泪珠悬在在眼眶里，眨了眨眼,又滚落而下。她惶恐不安，但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再看见廉霁寒，也不知夜里上哪睡去了。
不由觉得在屋子里待得无趣，她便起床出门走走。今日侯夫人没有在那个水榭楼阁里听曲子，怀夕有些失落，正要绕道离开，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嫂嫂！”怀夕才侧目，廉千帆亦如一只花蝴蝶般朝她扑来，紧紧地抱住她，“嫂嫂，我好想你啊。”
大庭广众之下，怀夕脸有些红，呼吸微喘道：“廉小姐，你先松手。”廉千帆笑眯眯地松手，低声道：“兄长是不是出门了？”怀夕迟疑着点头，少女立马牵住她的手心：“那过来和我玩吧。”廉千帆带着怀夕回到她的院子木春院，命人端了几碟小姑娘爱吃的蜜饯。怀夕坐下后，想起她方才的话，忍不住问道：“为何要等你兄长离开，才敢来找我。”
廉千帆道："因为兄长不喜欢我来找你，他会罚我关禁闭的。”怀夕微微蹙眉，“罚你关禁闭？为什么？”“可能我不讨人喜欢吧。"廉千帆耸耸肩，“不说他了。”怀夕抿唇，有些气闷，为什么不让旁人来寻她玩?此时廉千帆命丫鬟拿出两套衣裙，起身道：“嫂嫂，后日我去参加郑国公夫人开的赏菊宴，一直拿不准该穿哪套衣裳，你来的正好，帮我挑一挑吧。”她穿上两套衣裙，各自在怀夕身前转了一圈，问道：“嫂嫂觉得哪件好看？”
怀夕的手指紧张地攥住，指了指那件鹅黄色的，小声道：“这件。”“你也觉得这件好看对吧。“廉千帆眼睛一亮，忙不迭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我也喜欢这套，但我娘老让我穿浅绿色的出门，可是我根本不喜欢。怀夕望着她，笑了笑。
廉千帆继续道：“嫂嫂，我们品味相投，下回一同出门挑首饰行么。”怀夕呼吸微滞。
她从未与同性出门游玩过。以前看见同龄少女结伴出门，她表面不吭声，其实多少有些羡慕。
此刻她几乎立马点头道：“好。”
二人起了话头，便相熟一些，怀夕侧目，看见一旁有一个金笼，里面居然关了一只兔子，兔子又肥又白，她眼里不禁漾出暖色，“好可爱的兔子。”廉千帆却蹙眉道：“嫂嫂，这兔子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等会就宰了吃了。”
怀夕被她的话吓一跳，但思及是她廉霁寒的妹妹仿佛又可以理解。她道：“怎会不亲人，动物都有灵性，只要待它好，喂它喝水吃粮，她自然就亲近你了。”
说罢找人要来干草，轻柔地喂到兔子嘴里。怀夕常年和动物亲近，兔子很快放下戒备，主动跳到她面前，乖乖蹲着吃卓。
廉千帆满脸不可思议，忙不迭要来干草，跃跃欲试道：“我也试试。”大概是怀夕带来了浓烈的安全感，兔子没再避人，接受了廉千帆的投喂。“嫂嫂，你好厉害。"她忍不住道，这兔子买来一月有余，任她如何讨好也不认主，她气极便故意戏弄它，几次后兔子居然铁骨铮铮地绝食了。廉千帆小心翼翼地喂兔子，动作是掩饰不住的喜爱，怀夕见状，便道：“千千既喜欢这兔子，便好好善待它，不要再说那些伤人的话。”她抬手轻柔地捂住兔子的耳朵，蹙眉道：“其实它们听得懂人话，知晓你骂它会伤心，然后就不理人了。”
廉千帆点头，“嗯嗯，嫂嫂，我知错了，我再也不说了。”我知错了？
太熟悉的字眼，怀夕微愣住，“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一”廉千帆闻言放下手中干草，亲昵地搂住怀夕的胳膊，问道：“兄长也会对嫂嫂说我知错了么？”
怀夕缓缓点头。
不过哄骗罢了。
“这对兄长来说，真是稀奇事。"廉千帆笑道。怀夕沉默不语，二人在屋子里捣腾一些年轻姑娘爱玩的花样，打发了一下午时间。
日照斜阳时，门外走进来一道拔长的人影。廉霁寒阔步走进屋子里，如玉面容微沉，从廉千帆身侧拉过怀夕，冷声道：“我和你说过什么，都忘了么？”
廉千帆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