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有就是南山那边“她为您立了衣冠冢。四时祭拜,从未短缺,即便不方便出宫的时候,她也会拜托我,上山祭扫。"<1
谢云朔原本只是想知道,她在宫外有无和什么人相交,未料得听到都是这止匕
他知道她会为他难过,却不想还是低估了她的情绪。这些年,她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为他供奉、为他祭扫?谢云朔的眉心针扎似的一皱,忽而站起,深吸了一口气。怪不得。
怪不得她不愿见他。
陈卫被唬了一跳,见状,也站了起来,就要跪下的时候,忽又闻谢云朔问:“坟冢在何处?带路。”
马车很快就到了南山。
陈卫都快要累死了一一坐车当然不累,他主要是嘴皮子辛苦。一路上,在谢云朔的询问之下,他把与薛嘉宜有关的事情全都倒了一通,嘴巴都说干了。
她一般什么时候出宫、出宫后除了这些还做什么、又习惯吃点什件公…总之,问得事无巨细。
陈卫觉得即使是对妹妹,这样的关心也实在有些殷切。但一想毕竟分别了几年,说是生离,和死别也没区别,也就没觉得太意外了。偌大的一座坟山近在眼前,谢云朔问清了那座衣冠冢的大致方向,没有让陈卫继续跟随。
他抬了抬手,示意侍从给他赏钱,带他下去。“今日之事……“谢云朔最后看了一眼陈卫,声音淡淡:“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吗?”
陈卫心里纳闷,不就是守口如瓶吗,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可紧接着,他便福至心灵地反应过来,忙道:“殿下放心!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传到薛典仪耳朵里!”
谢云朔这才收回目光,独自朝山上走去。
谢云朔循着陈卫所指的方向,一步一步往上走。提枪纵马于他而言都不在话下,这段并不陡峭的山路,他却走了很久。仿佛这样,就可以体会她的心情。
越往上,他的心情越沉重,直到看见了那棵地标一般的柏树,他正要往那儿去,却在附近,看见了一个稍微有点眼熟的身影。是宫宴时与她攀谈的,那位京兆尹季家的二公子。谢云朔脚步一顿。
季淮浑然不觉多出来的这道视线。
他带着二三随从,站在那块,写着“先兄薛云朔之墓"的碑后,下令道:“去,把这座坟给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