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十鞭,和一句不要脸……好一个不要脸!我就想问,难道你们挪动孀妇嫁妆,这就要脸、这就是好名声了吗!”
孟茴轻轻瞪大了眼。
阿娘……在替她争。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郑老夫人厉声道,“几个小辈我最怜惜的就是她,就因为她是大郎的小女儿,现在她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难道还是我做错了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孟母眶地摔了一个贡品,“你怜惜她?你不过就是因为对大郎虚伪的愧疚转移到蒙蒙身上!强加给她你觉得好的亲事,她遵从的时候你怜惜她,现在她不按你的意愿走,你恨不得把她贬到泥里!”“…阿娘。”
孟茴轻轻喊。
刚重生时,她以为祖母怜惜她。
原来不过是因为修剪花枝,生得满意时便是最心仪的一盆,后来花枝生了叉芽,怎么修都回不到从前时,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她对郑老夫人来说只是一盆花。
和孟无越那样,要继承孟府、光宗耀祖的男子不同。孟茴一点也不难过。
阿娘在替她争,阿姐也在替她想……
徐季柏肯定也在回来的路上。
孟茴现在很难因为贫瘠的爱而生出难过了。她埋了一下脸,心里沉甸甸的。
郑老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
她颤抖指着孟茴:“我今日不罚她,让她断绝这种出格的念想……难道国公府会让她好过,难道京城百姓会让她好过吗?”孟母抿了抿唇。
她被气得发抖。
可她知道这是事实。
孟茴这事大逆不道,如果闹大了,孟茴在京城甚至没有立足之地,若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只怕被国公府弄死一个来回都不够。“这是我的事。”
一道轻疏的声音从外传来。
随后是一道轻沉的脚步声。
利落沉满,好似踩在人的心尖尖上,连带心跳都变了频。片刻,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前。
圆领红袍、白手套、乌金靴,乌纱帽。
容貌冷峻,眉眼漆黑地望进祠堂。
孟茴积累的思念顷刻间倾泻而出。
她小声地喊:“徐季柏……”
好似一只归巢的雏鸟。
她好想问徐季柏,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怎么过的,他现在还难不难过。徐季柏红着眼走进祠堂,小心翼翼避开孟茴的伤口横抱起她。他冷冷地望了郑老夫人一眼:“家事,晚辈不该叨扰,但事关孟茴,晚辈不能袖手旁观一一过几日再清算,告辞。”“你不能带她去国公府!"郑老夫人道,“你若想她死,尽管带去!”徐季柏眉眼平静地看着她:“不劳您费心。”他说罢,揽紧了怀中瘦小的人,抱紧了,步履沉稳地大步离开。孟母望着背影,只能看见孟茴从侧方垂落下来的一小片发丝,和一点脚尖。也许事情没有他们想得糟。
这可是徐季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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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哪里呀?"孟茴忍着疼痛,小声问。她语气又是思念,又是难过。
“家。”
“国公府?”
徐季柏摇头:“那里不是家。”
马车驶动。
他轻轻摸了摸孟茴的发顶:“都看见什么了?”孟茴一下就知道,昨日的事,徐季柏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她进了他的屋子,知道了尘封的思念。“都看见了。”
孟茴已经没力气哭了。
一个人在祠堂时,她光在哭。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哭到脱水,没有一点眼泪,心里却仍旧被心疼填得紧满。
她扯着伤口,去抱男人的脖子。
却被徐季柏压下:“不要动,你的伤口会被扯开。”他弯下身,自己倾近孟茴,去抱她。
孟茴听见他沉沉的叹息。
“我的错,我应该把画都烧了。”
孟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这个,于此愣怔瞪大了眼。“……为什么?”
“我不想给你太多压力,我情愿你认为我只爱你一个月。"徐季柏轻轻吻了孟茴的耳侧,“我并不好,所以不想你因为这些旧事,而对我增添一些莫须有的印象,由此偏差着强制告诉自己有多喜欢我,我并不想这样。”“你能不明白吗?"徐季柏轻声问。
“不能。”
孟茴眨眨眼,“我只知道你很笨。”
不然怎么会有人,前世就这样送她和徐闻听成婚。因为她和孟无越关系不好,背她出门的人甚至是徐季柏。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这样宽容。
背着她出门,送她上轿子时又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孟茴眼眶红彤彤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总这样,我会觉得你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我没有这么想。”
“我知道。"孟茴亲了亲他的嘴唇。
“我只是想说,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去强制地告诉自己有多喜欢你,因为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徐季柏愣愣看着她。
心脏同纸一般揉成一团。
“……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第四遍。"孟茴笑着说。她的狡黠被一个吻封碱,蔓延出两个人的苦涩。徐季柏贴着她的额头,呼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