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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2 / 2)

受到似乎一直有一只温热的大掌一下下地抚摸着她胸口到肚皮。

“做噩梦了?"将她圈在怀中的青年沙哑着嗓音问她。蓬勃的生命力在她身下跳了几跳,极不安分。

“……"锦照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琉璃舷窗外,一轮圆月被花窗的精致镂刻裁得七零八落。她长舒一口气。

是了,这是中秋夜。她还在画舫上。抱着她睡觉的青年是裴逐瑞。没有裴执雪,没有二姐,只有满室未散的旖旎。想来裴逐瑞方才半醉时的地龙翻身是裴逐瑞在作乱,但她疲乏得厉害,嘴都不想张。

身后的青年慵懒地问:“梦到什么了?”

锦照感到太阳穴一阵阵胀痛,皱着眉敷衍:“我有些头疼,接着睡罢”“先等等。”

身后环抱着她的青年动作轻柔地起身,借着月光斟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姐姐先喝杯温水。”

“好,多谢。"锦照撑身起床,对上裴逐瑞满面和煦又有朝气的笑颜,梦境中经历的阴霾转瞬被驱散。

裴逐瑞并未多言,只沉默着回到床上抱紧她。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两个人的呼吸频率逐渐变得统一,像是两具身体共用一颗心脏,这令锦照觉得异常安心,没过几息便沉沉睡去。

月色稀薄,熟睡中的少女对身后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一无所知。裴逐瑞深不见底的深瞳中不见一丝悲喜,看着枕在自己臂弯中的锦照。她还在梦中叫着裴执雪。

青年的呼吸紧了一瞬,而后再逼迫自己调整成与怀中人一般的频率,感受一体的感觉。

没关系,彻底忘记他的,他等得起。

但现下还要贴得更紧些。直到融入她……

“姐姐,我煞是难受,可以轻轻的吗?”

他呼吸变得灼热,不遗余力地撩拨着她。

“不……”

锦照疲惫的声音轻得像雪,转瞬便被裴逐珑炽热的恳求融化。“我会尽可能呆着不乱动,可以吗?”

“……”

船身维持了整晚肉眼几不可见的轻微摇晃,直至天明时,才在平静的支流小湖上诡异地剧烈摇晃。

自中秋夜后,锦照几乎完全宿在了裴逐咣为她造的和鸣居中,倒也真琴瑟和鸣,妇唱夫随了一段时间。

秋意渐浓,锦照刻意不叫下人轻扫,和鸣居的青石与黛瓦之上,积满深浅交错的金红,一脚踩下去,咔嚓声清脆悦耳,她每日都会刻意绕上几圈,或者夹几片特别些的落叶在话本子中。

但几场秋雨后,它们即将归于泥泞,锦照不得不着人将它们打扫出去。天气渐寒,她的吃穿用度基本都是裴逐咣置办,锦照只有几回做贼般被裴逐咣带着偷偷回听澜院给云儿和廿三娘捎东西。她有时都觉得廿三娘比她更像锦照本人。

而她真的成了那可能存在过的二姐。

一日,她忽地想起自己忘了说中秋夜船上梦见的,便在睡前当做躲避裴逐瑞不知疲倦的索取的借口,原原本本将一切说了。谁知,裴逐瑞竞乖乖地赤着身子对着她,用一双湿漉漉地眸子望着她,听得极认真极入戏,甚至在听到锦照梦中大骂裴执雪后松了口气。他听罢,竞没接着索求无度地纠缠,只深深拥着她,如云儿般轻抚着她后背道:“那并非锦照的错,是他天生坏种,将你姐姐骗了,又威胁恐吓你。“嗯……我知道……想来是他又用了什么法子封了贾宁乡的口,让贾宅查无此人,还再禁止我们往那边去。"锦照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道。“当是裴执雪作为。百姓家中的小娘子本就不被重视,于贾家更是。那些年委屈姐姐了。"裴逐瑞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平,听得锦照有些心心虚。她有一个猜测没说。

正是她因那日受惊吓后大病一场后失忆,所以到后来裴逐珑装作失忆时才让裴执雪放松了警惕。

还有,若她那时点了头,裴执雪是不是就不会用砚台砸死他父亲?但多说何益?还要裴逐瑞纠结从前吗?

裴逐瑞仿佛从沉默中猜到她的心思,扳过她双肩,认真的直视她双眼,语气郑重又真诚:“我方才说了,他本性就是恶,一切的起源都不是你,他才是杀死每个人的凶手。你莫要瞎想。”

锦照心中一酸,重重点头:“我知晓了。”话音刚落,她便被裴逐珑死死拥入怀中,几乎喘不上气。“姐姐,我其实已查过了。”

“你二姐名叫′贾锦玥'′刚好与你的名字相称,也很好听。而且她户籍未销,是真实′活了二十四年的人。”

他接着自说自话:“说来很巧,你的′照,是′天召清辉、朗照四方’,她的玥’,是′日赐瑶华、清辉凝玉’,正巧与你相应,做你的影子刚好。”锦照身形一僵,预感不好,身体警惕地紧绷却挣脱不开,只得闷闷地问:“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裴逐珑心跳声隔着胸腔传来,身体似乎随着他疯狂的想法逐渐炽热。锦照也有了猜测,身子一点点冰凉下去。

“八个月后,您若改了主意,想要与逐珑长相厮守,可以在裴执雪丧期后换成′贾锦玥的身份再嫁入裴家……锦照姐姐,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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