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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男人(3 / 5)

的恐怕不仅是幻术之乐。

但二人不过是假扮夫妇,他不必为此动怒,声音冷淡:“随你。只是不许在屋内,我不喜旁人碰我的东西。”

“知道。"萧沉璧迅速换好衣服,带着几分不耐与他同往安福堂。老王妃见萧沉璧出门,心疼地责怪她不该见风。萧沉璧连忙解释自己已无大碍,李修白也帮着说了两句,老王妃才作罢。但一晚上又是布菜,又是上炖汤的,竞比萧沉璧小产前待她还要亲近。李修白不知此女用了何等手段。但见母亲与她相处得其乐融融,原本想拆穿她身份的话又没说出口。

汝珍顽劣,阿姐又已出嫁,母亲身边确实需要一个说话解闷之人,让萧沉璧暂时充当解语花,也算人尽其用。

之后数日,两人之间依旧是不冷不热。李修白虽夜夜回正房,彼此却鲜少交谈。

清虚真人瞧着二人疏离模样,总算稍稍安心。一连数日,萧沉壁学了不少幻术手法。那祢乌在薜荔院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不仅探讨幻术机关,此人更是能言善道,向萧沉璧描绘了许多西域的风士人情、奇闻异事。

萧沉璧心想若要成就大业,西域之地岂能忽略?提前了解有益无害,于是便细致追问。

两人相谈甚欢,有时天色已暗,李修白都已踏入院门,他们仍在廊下谈笑风生,竞未察觉。

李修白倒未说什么。

只是次日,萧沉璧再想找祢乌细问西域之事时,幻术班子的班主却告知祢乌被召入宫了。

“怎的这般突然?"萧沉璧诧异。

那班主躬身道:“回禀夫人,圣人要看幻术表演,点名要祢乌献艺,他是班子里的台柱子,自然得奉召入宫。”

萧沉璧有些遗憾,却也没多想。毕竟班子里尚有十二人,祢乌不在,还有别人。她便继续看其他幻术师的表演。

然而不巧,班子里技艺精湛的男伶大多被一同抽调入宫,只余下两位女幻术师。

萧沉璧便又与她们攀谈起来。这二人也是在西域土生土长,所知甚多,且技艺毫不逊色于祢乌。她们表演的剪纸成蝶和火鼠游街等新奇戏法,看得萧沉璧啧啧称奇,一时竞未能看破门道。

李修白这日回来得早些,瞧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并未打断,反而静立一旁观看。

“你们继续,不必拘束。”

萧沉璧没管他,可那两位女幻术师早听闻王爷与侧妃恩爱非常,只当王爷是来陪伴夫人的,哪里还敢久留?连忙寻了借口匆匆告退。萧沉璧正琢磨那剪纸成蝶的机关,随口问了李修白一句:“这蝴蝶飞得如此灵动,是何道理?”

李修白接过她手中特制的薄纱片,指尖微动,一只蝴蝶便轻盈飞出,在空中盘旋数息才缓缓落下。

“袖中藏有极细韧线,手法精妙,配合特制的粉末,便可控其飞舞。”萧沉璧有些惊讶,却不想承认:“一时想岔了,原来如此简单。”李修白察觉她神色,只道:“这些幻术在长安流传多年,看得多了,自然便知其中关窍。魏博难道没有这类戏法?”萧沉璧随口道:“或许也有吧。但小时候我没机会看,长大了没时间看。”李修白有一瞬沉默:“郡主外祖不是节度使么?小时候怎会无缘得见?”萧沉璧没好气:“你既知我外祖是节度使,难道不知他去世得早?自他死后,我那位好父亲便抬了无数小妾进门,生了一堆弟妹。或许是觉得赘婿身份令他蒙羞,他对我和阿弟极为苛刻。他声称阿娘体弱需静养,把我们母子三人打发到一处偏僻别院,衣食住行皆需自己动手。即便府中有这等戏法,也只有那些婷娘和得宠的弟妹们能看。有一年除夕,我好不容易被允回节度使府住几日,得了一个精巧的傩面,却被姨娘生的二弟看中抢走。我去告状,阿爹反而训斥我年长不知礼让幼弟,还打了我一巴掌,那面具也被二弟夺走了!”李修白听到此处,手中把玩的纸蝴蝶微微一顿。萧沉璧一想起往事便心生愤恨,不自觉继续道:“不止如此,二弟知阿爹厌弃我,便愈发肆无忌惮,总是抢我的东西。他还总往我们住的别院里扔死耗子、死兔子,每日开门都有惊吓。更有甚者,他仗着身强体壮,竞在大冬天把我摁进冰冷的河水里!你问我水性为何那么好?便是这么被逼着练出来的!”她眼中至今带着恨意。

李修白虽知她早年坎坷,却不曾听闻这些细节,眼前瞬间浮现出冰天雪地中,一个衣衫单薄、瘦骨伶仃的少女在刺骨的河水里拼命挣扎的倔强身影。“不过,"萧沉璧下颌微抬,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后来我掌权之后全都奉还了!他不是喜欢抢我的傀儡面具戴吗?我便命人给他量身打造了一张完全贴合铁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口鼻,用精钢锁链焊死在脖子上,让他日日夜夜戴着,一刻也不许摘下!他喜欢用死物惊吓别人,我便每日将那些支持他的叛将砍下手脚,趁夜丢到他床边,让他日日都有惊喜!他喜欢把人摁在冰河里,我便让他也尝尝那滋味……再然后,他就被活活淹死了!”她唇角浮起一抹无辜的笑:“可这也不能怪我呀,我只是原样奉还,谁叫他太没用,十六岁甚至比不上当年八岁的我呢!”这些戴铁面具、杀人恐吓、溺死亲弟的传闻,李修白从前也听过,正是因为这些残忍的手段外面才都在传她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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