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早年下凡,早与你夫人牵扯甚深,渊源匪浅。”
“哪吒,你要护她,也得是她清清白白,毫无指摘之处。可她既做了,涉入取经因果,搅扰既定之劫,焉能置身事外,不担其罪?”哪吒凝视着金吒,他的语调始终冰冷,却层层递进,将一桩桩“罪责"罗列分明。
“你本为护持取经人而下界,却屡屡失职。我佛慈悲,念你初犯,你的夫人亦是妖性未驯,年少懵懂,望你回头是岸,恪尽本责,约束妻……“往后,取经人行途中若再有变数,或有人徇私放水,或有人横加干预,坏其劫难者一-由你,亲手诛之。”
“你说无情寡义……“金吒凝视着哪吒的眼睛,至此刻才露出些真实性情般,语气里染上一丝细微却极其刺耳的波动。
他眉眼含着讥诮,“哪吒,你一贯是其中翘楚,为兄又怎能及你万一?”大
哪吒从静室出来时,云皎已在其外等他。
金吒却迟迟未出。
云皎凝视了那扇雕花木门片刻,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他走了?”“嗯。”
好大的官威,在她的山中擅自施法,离去时竞连一声告辞都吝于出口。云皎心起一丝薄怒,旋即心思百转,原来佛门之中,亦有泾渭之分么?灵山与珞珈山,一个在极西之境,一个在南海之滨。世说观音菩萨早已证得佛果,却又发愿度尽众生方成佛道。故而,如来佛祖亦尊称其一声"尊者”,她自居珞珈山,清净自然,确与灵山诸佛盘踞之象迥然不同。
今日两处皆来了人,聚首于大王山,云皎虽未听到哪吒与金吒的谈话,单凭这一微小举动,已能见微知著,瞧清对方态度。再看龙女,以及从前在此的木吒,虽说有刻意热络之疑,态度却也都算得上谦逊温和,且礼数周全。菩萨本人,甚至还招安过她一-无论内里是否藏着玄机。
可见,如来佛祖与观音菩萨,对她这个"变数"的态度,确实大相径庭。哪吒半晌未发一言,云皎收回思绪,复又看他,眉间浮起几分疑云:“他走了几时,你又为何这般沉闷?”
他仿佛正在神游天外。
待云皎这般略显质问的话语一出,他才垂眸,看着妻子生动又专注的目光,却再度一阵恍惚。
云皎竟已会用这般情态看他了吗?
是好,是坏。
是在看他,还是看从前那个对她毫无威胁的…莲之?哪吒幽深的乌眸间泛起复杂至极的波澜,如深潭投石,层层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