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让它重回高堂神座,令其重焕光华。
就算,没有一人如此想。
自己也要做那第一人。
她方才开口:“你所虑无错,见你落难,世人未必会因你难过,为你怜惜。”
百花羞一听,更是潸然泪下,以锦帕掩面。云皎又道:“说不定,此刻正如你所言,那些早在心底嫉恨你出身高贵、容颜出众的人,已在得意忘形,盼着你颓然而归,就此一蹶不振,恨不得你永运活在阴影之下,再无翻身之日。”
百花羞怔然,抬眼看她。
“你如今这般憔悴之态,又遂他们所愿,躲入空门,自认妖邪,灰暗度日,便是他们最想看见的。“云皎话锋一转,“可你为何要遂他们所愿,为何要如此言之?”
“大王……
“你当好好活着,昂起头颅,比从前更鲜丽照人,让所有人看到,你历经磨难,依旧是明珠,是美玉,是宝象国的三公主。”明珠蒙尘,拂去便是,美玉染垢,涤尽便是;本是珠玉,又何惧尘垢?
百花羞紧紧握住玉镯,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她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眉心心的愁绪虽未完全散去,但眼中的惊惧已消失大半。那双圆润的眼,因坚定而微亮起来。
“大王,您说的对……"她唇瓣轻颤,“我、我不能自甘堕落,不能叫他们看了笑话。”
她站起身,对云皎深深一礼:“多谢大王点拨之恩,我知晓日后该如何做了。”
云皎颔首,未再多言。
云皎会如此说,自然是她会如此想。
但她的想法藏得极深,有时连自己也无法感知到,更像一种求生的本能,她要往上生长。
是白孩的遭遇,是白孤的离去,才渐渐让她明了心中的想法,又在此刻学会了该如何相劝百花羞。
拜别百花羞,山林另一处,哪吒并未与瑟瑟发抖的猪八戒、沙僧二人站在一处。
那人似乎也在暗暗思考着什么,一时竞是出神着。云皎无意找他话事,径直找向的是猪八戒那厮:“好你个猪刚鬣,就是你把我猴哥气跑的!”
猴哥推面前,万事以猴哥当先。
“啊?“猪八戒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想到白虎岭一事,才明白云皎为何问责,苦兮兮朝她作揖,求饶道,“大王,我与翠兰一事,彼时还特意同你说过的,你怎么丝毫不怜我呢?”
云皎哼了一声,“你也说是与翠兰之间的事,你抱怨猴哥又算什么事?”“那总归与他有几分干系,若不是他从福陵山将我强拽走,我又何必与翠兰分离?”
云皎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劝人耐心已在方才耗尽了,此刻直言骂道:“好你个蠢猪,呆货!你事事怪在旁人头上,便日日生怨怼,你怎得不想是自己技不如人,怎得不想自己为何会在福陵山遇上翠兰?”他本是戴罪之身流落凡界,身负使命,受观音指点留在福陵山的。若非身在福陵山,又怎会遇见被强盗打劫的高翠兰。猪八戒一呆,好似已想明白了些许,张着嘴,颤魏巍道:“这、这本是我的劫……”
“算你还有一分悟性。“云皎手点猪头,点得他猪脑一晃。他又哇鸣叫起来,“我堪不破这劫,我不要取经,为何又非要我一”“你说你不要,那我现在一脚把你瑞晕,把你扛去灵山,你待如何?“云皎不想再听,“无非是你法力太低,打不过旁人,还不晓得提升修为,早日得道,一天天的瞎抱怨,给你能的!就朝亲近之人撒气!”“我、我……“最后一句点上了正题,猪八戒一双猪眼红了。他是将孙悟空当了大师兄,当了亲近之人,却因此口不择言,将猴气跑了。猪八戒心里有愧,跋山涉水去找孙悟空,又挨了孙悟空的训,几番下来,仍未理清这桩事。
“大王,俺老猪错啦!求您指点,该如何补过哇!”云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眉眼却凶狠:“我看上去很闲吗?指点你,你交学费了吗,欠我的八十八头猪还没还呢!等你去了西天回来也得给我养猪。”哪吒见缝插针道:“我监督。”
云皎瞥他一眼,复又转回看猪八戒:“与其问我,你不如直接去问猴哥,我猴哥猴美心善胸襟坦荡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为难你一-也是你有错在先!你就受着就行了。”
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