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是她疑;
正如她也不许莲之挑拨她与红孩儿一样。
麦满分和麦乐鸡二妖听闻她问,纷纷摇头:“大王,我们没瞧见。”云皎微微皱眉,吩咐道:“将此事去询一询山门前的值守小妖。”二妖领命而去。
恰是此时,迎面悠哉悠哉走来一个忘存真人,一袭青衫摇曳,好不快意。云皎第一眼却未看这个游手好闲的,而是将目光落在他肩头的鼠子身上。这白玉,去了趟珞珈山回来,就整日魂不守舍的。她有意盘查,它却闭口不言,待她威胁要将它轰出山去,它竞也沉默,说任凭大王处置。
云皎心念微动,随手拎着玉佩上缀着的绳线,晃了晃,张口欲叫住白玉,再好生与他谈谈。
怎知忘存先看了过来,一眼瞥见她手中的玉佩,怔然一瞬后,随即喜形于色:“大王,大王,这玉佩竞是在你这儿,我说四下寻了不见呢。”云皎一听,晃着玉佩的手停住,眼眸霎时深暗。“你的?"她语气莫测。
木吒还未察觉,他倒是个大方的,点头,“是啊,我料想是落在山中了,大王喜欢这玉佩?那便赠予你一一”
云皎笑了笑,未等他说完,当机立断将玉佩丢去他身上。趁他分神接玉的功夫,手中剑出,化作长鞭,顷刻缠上他双腕。一道灵光同时射入洞中,不多时,小妖们鱼贯而出,蜂拥而上。木吒愕然片刻,才慌忙运功相抗,“你一一!”“你好大的胆子,敢潜伏在我大王山!“云皎厉声截断他的话,“我不管你是忘存真人,还是惠岸行者,都随我去观音面前分说个明白!”孙悟空早为她引见过观音,她自己也与菩萨有一面之缘。还说结交木吒,若是光明正大友好结交,那自然行,这厮在她山里骗吃骗喝这般久,那肯定不得行!
咋咋呼呼的,早看他不爽了。
木吒被她杀了个措手不及,兵刃都未及施展,又顾念这是“弟妹”,哪好下狠手。
加之……确实有些心虚。
毕竞是在大王山吃吃喝喝了挺久,但他很安分的呀,不行赔钱给她嘛!木吒边战边退,虽说群妖环伺,又不敢真伤妖,却好似仍给他寻着了一个破绽一-小妖们知云皎本事,更知她打架狠厉,不敢近她身旁,她周围反而成了最佳突破囗。
虚晃一招后,他侧身欲从云皎身旁掠过,心下刚松一一哪知云皎就在这儿等着他呢!掌心金光乍现,幌金绳如游龙出洞,将他捆得动弹不得。
木吒眼睛瞪大,哪知她有这等宝贝。
云皎也心觉这绳索可真好用。
可不就巧了,金银童子走前,她说要过来玩两天。“大王,我没惹你啊!"木吒挣扎不得,急声辩解。说了一句,又觉既已暴露,索性不装了,想要维持最后的一点体面,轻咳一声:“云皎大王,在下是奉师命游历人间,见大王治下山头如此欣欣向荣,特来观摩学习,绝无恶意。”
云皎凝视他片刻,上前两步,指尖往他脑袋上不轻不重一戳,“学习?”“正是。"但她手重,戳得木吒脑袋往后晃了晃。“哪个正经人是改头换面、鬼鬼祟祟来学习的?“她噗嗤一笑,“惠岸行者,黑风山头我们也有过一面之缘,你随侍菩萨身旁,如今却一面装佛一面装道的,好不卑劣!行此偷摸之事,便是到了菩萨面前我也占理。”“你还摆架子?"见他不说话,装深沉,云皎恶狠狠道。木吒苦兮兮道:“大王,我冤枉啊!”
说话间,麦满分与麦乐鸡回来复命,见洞前乱象,心惊拱手:“大王,值守小妖禀报,自初一后便再未见过圣婴大王!”云皎立刻回头逼视木吒:“红孩儿可安好?!”“无恙!绝对无恙!"木吒听她语气骤寒,知她已猜透大半,恐她盛怒之下行事极端,连忙解释,“大王,你放心吧,我佛慈悲,断不会一一”云皎已懒得听他保证,大手一挥,让小妖将他押了下去。一旁欲溜的白玉亦未幸免。
而后,她当机立断,转身出山。
行路中,她几番掐指推算,面色沉凝一-实则,也无需推演,线索已连点成面,初一那日白玉去了珞珈山,忘存既是木吒,自也是与之同行。红孩儿恰是那时不见踪迹,无非是被他们带走,亦或是自己跟过去了。木吒言辞并非心虚,更似慌乱辩解,便知是后者可能性更大。她的目标很明确,沿着珞珈山方向找。
只是望着远山渺渺,云皎轻叹一声:“圣婴圣婴,你心想避祸,最终却是自己往珞珈山而去……”
天道,命数,越是玄学的世界越玄学。
命定的劫,便是这样逃不开,这孩子,还没闯祸就自己撞枪口上去了。这般想着,思绪又转回那可恶的木吒身上。倒不全怪他来了大王山,又阴差阳错将红孩儿引去了珞珈山。他会来此,按这个世界的玄学说法便是"缘法使然”。却不知是与她有缘,还是与……
她捆他,果决利落。
原因无他,一是的确觉得他不够光明磊落,二是一一这已很显而易见,他是黄风找来的,夫君也是黄风找来的。他定然知晓某些内情,而她的夫君曾为他求情。那么,夫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