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在江湖上结交了不少“朋友”,举事之后也纠集了大量江湖上的“大侠”,并组建了这样一个斩龙队,专门用来斩首敌人的指挥中枢,在数次战斗中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陈洪想起山涧中,见过的那人,缓缓摇了摇头:“朝廷的高手不少,君不见余家军中高手如云么。张燕青部必然也有高手,我们想要靠斩首建功不太可能。”
孙义玖闻言点了下头,也不再强求。
前线,张大山心跳如雷,举着手里的木棍跟着身边的战友往前冲。
“大山,慢点,别傻冲!”
奔跑中,同乡大刘朝着张大山喊着。
都在跑,到处都是噪音,张大山听的不太清楚。
队伍跑的乱糟糟的,没有任何阵型。
天空中传来几声“咻”的尖锐啸叫,就有黑点落了下来,落到人群中不见,张大山只远远的看到了铁球在远处跳动了两下后就不见了,但是那个方向传来的一阵尖锐的惊恐叫声,却让他腿肚子直抽抽。大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大刘,怎么办?”
张大山茫然不已。
退,有督战队。
他毫不怀疑那群恶鬼见到自己会毫不犹豫挥刀砍了自己。
那些人已经不再是斩龙兵了,而是一群真正的恶鬼!
冲,有官兵。
官兵有枪有炮,他们头再铁也会被碾碎成渣。
他一边被裹挟着往前跑,一边往四周看去,正看到竟有流民恐惧的挥舞着手里的锄头,朝着督战队的老兵打去,想要逃回去。
没有意外的,被老兵一刀戳在了心口。
老营的兵都披甲,哪里是他们这些流民兵所能抗衡的!
“你看到那边了吗?那边没有督战队,距离官兵远,炮不会往那边打,我们往那边跑!”
大刘一边说,一边捡起地上苦力的残肢,把血往身上抹:“别愣着了!”
“看着点,地上有坑,别崴了脚。”
他拉着张大山就跑,跑到已经被踩踏成了泥的农田边的沟渠里,沟渠里还有浅浅的一层水,但已经被血液染红。
大刘往沟渠一躺:“别愣着,躺下啊!”
张大山下意识的就学着大刘的样子侧躺了下去。
“抹点儿血,太干净了。”
大刘说着把苦力的残肢扔给了张大山,张大山在脸上抹了些血。
俩人在地上躺着,偶尔聊聊天,听着战场上不断的炮声:“这次二天王可是遇上硬茬子了,我看这一伙官兵厉害,炮都轰这么久了!”
“还有那走在路上就炸的东西,太可怕了,我当时要是站的再靠前一点,肯定被炸死了。”两人聊着,战场上又传来了臼炮喷出炸药包发出的爆炸声。
炮声渐渐变得稀稀拉拉。
一阵零星的放铳的声音又响起。
余家军就有火铳,他们对这种声音很熟悉。
“官军的大炮不响了。”
高坡上,孙义玖见到官军大炮久久不再响,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老营压上去!骑兵,去冲官军的炮营‖”
战场上,流民兵溃不成军。
老营在流民兵的掩映下冲出来的时候,气势瞬间不一样了。
这些从十几次乃至几十次大大小小的战斗中活下来的老兵,个个眼里都带着狠厉。
人人身披皮甲或藤甲,手里握着的枪盾。
有着这一层防护,在战场上就很难被轻易杀死。
“嗖!嗖一嗖嗖!”
靠近一百五十步左右时,弓箭手朝着敌军列阵处抛射。
上百支箭矢在天空划过一个抛物线,超这散列步枪阵飞射而来。
“架盾!”
一声令下,左右部总的盾牌手举起盾牌,火枪手躲在盾牌下方。
“出咄咄·····”
一阵箭矢插入盾牌的声音响起。
偶尔有箭矢从盾牌间隙中射入,扎在了士兵的臂膀等处的铠甲上,也难以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箭矢越来越密集,偶尔有人发出几声痛呼。
这射在铠甲的薄弱处,箭头钻透进去,扎伤了身体。
所有人透过盾牌间隙往外看,第一排的人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燧发枪,等着命令响起的声音。他们都在隐忍的等待着,这一场真正属于他们的首秀的正面战场。
第一枪,一定要打出最大的战果!
一百三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一十步、一百步..
前面战场上的拒马早在流民兵冲锋的时候,就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但也能减缓老营兵的冲锋速度。望着狼群一样冲锋的老营兵,刘满仓稳稳的端着手里的枪,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双方的距离,判断着敌人已经进入燧发枪最大杀伤力范围的时候,几乎同时,一声沉闷鼓声“咚”的一声响起。
“射!”
身边传来各排排长们的喊声。
前面第一排的一百二十个人端着枪,几乎同时扣下了手里的扳机。
“嘭!”
枪口冒出橘色的焰火,白烟飘起。
远处,几乎是同一时间,正在冲锋的老营。
最前排奔跑中的贼寇,眼见快速逼近那些乌龟壳一样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