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如果流产,以她现在身体的情况也会大出血,你们止不住的。”孟卫国的脚硬生生停了下来:“江同志,你说该怎么保住她们母子二人?”江梨抬眸:“我留在这,就是为了这个。”不然早在宋华非要送人去做检查时,她就已经离开。孟卫国绷紧的弦总算松下:“江同志,请不要将这事告诉彩英。”何彩英是六年级的班主任,教学压力大,如果得知以后会难产的事,想必心底压力会更大。
江梨答应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检查总算结束。
宋华看着报告单,神情异常复杂。
所有的检查都表明,何彩英的胎儿都已经安全。这……这怎么可能?
中医不是旧物糟粕么?宋华曾见过号称神医的中医往药材里头掺西药粉,怎么关键上比西医作用还要大?
等何彩英被安排进病房。
江梨提着药箱跟进,见宋华神情复杂的挡在门口:“麻烦让一让。”何彩英也在病床上喊:“妹子,你快进来。”宋华见病房内孟卫国煮了碗红糖鸡蛋在给何彩英喂,心就好像被一根根针扎似的难受得紧,匆忙出了病房。
她发现保不下胎的时候,心底其实舒了口气。何彩英实在太过幸福,她和孟卫国生了三个孩子,从来没受过苦难的折磨,让她掉个孩子怎么了?
可是这种阴暗的想法,宋华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干部病房是个单人间,蓝色的布帘盖着窗户桌上放着一瓶花。何彩英喝着红糖糖水,见江梨进来,连忙将剥了壳的鸡蛋塞给她,“大妹子,我这事害你受了大累,快吃个鸡蛋补补。”江梨没接鸡蛋,眉眼弯着又握上何彩英的腕脉:“彩英姐,你刚刚才保下孩子得多吃点有营养的,平时没事不要干太重的活,扫地拖地这事能不干就不干。”
何彩英收起鸡蛋,为难起来:“不干活怎么行,我们家孩子淘气,天天都得收拾。”
“你担心这做什么。“孟卫国舀了勺红糖水喂过去,“生下幺儿前,家里活都我干。”
何彩英不赞同,白了他一眼:“你军务不是忙?”孟卫国又舀了勺,“这不是你怀了幺儿?”“就说你不会心疼人,还得我怀孩子你才知道搭把手。”孟卫国不认同:"哪找的理?从前三孩子的功课谁在看?”“好了好,说不过你。”
江梨瞧着恩爱的夫妻也没有多留,她给何彩英诊好脉,写了调理的药方单交给孟卫国:“药里头的熟地黄要先浸泡三小时熬煮才能出药效,一日两顿,先喝两个星期,喝完去卫生院找我复诊。”
孟卫国仔细把药方单收好:“江同志,这回真是麻烦你了,诊金。”江梨打断:“诊金送到医院。”
江梨是从医院出来的,诊金要入公账,再者这个年头私收诊金违法,她不想让人捉到任何把柄。
孟卫国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此刻却罕见地怔了一瞬。
这么小的女同志不仅医术手段高明,还如此分得清大是大非。若换做旁人救了司令的夫人,早就张口等着要好处,江梨却没有任何暗示的举动,非但没有暗示,甚至连诊金都不私收。孟卫国目光如炬,沉沉落在江梨脸上,仿佛要穿透皮囊,掂量出眼前这人究竟几分真心。
半响,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江同志,孟家欠你一条命。以后不论你需要什么,只要不违背原则,我都尽力办。”站在旁边的警卫员狠狠一个激灵,不敢相信的看向孟司令。孟司令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从来不偏袒任何一人,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见孟司令给过个人承诺?
江医生是头一个。
卫生院刚刚吃过晚饭,几人都聚在院门口。钟蓉蓉带着小满坐在台阶上,拿着勺子要喂饭。小满看着递过来的勺子,晃了晃脑袋,小揪揪跟着也晃起来:“不要,不要,小满要自己吃饭。”
说着,小满肉呼呼弓成C字型的身子直了起来,“小满长大啦,还有手手,小满可以自己吃。”
小满的奶声奶气成功逗笑了几人。
钟蓉蓉状似失望的大叹气,把碗给了小满:“唉,蓉蓉姐好难过哦,想要喂小满吃饭,小满不要。姐姐想要被喂饭都没人喂呢。”小满在医院呆了一天,已经和医院的人混得滚瓜烂熟,钟蓉蓉总会抓着空档去逗逗小满。
小满很喜欢钟蓉蓉,听见难过,两双肉呼呼的手重重放下碗,把放在旁侧画着年华娃娃的小铁罐拿起来摇了摇,短短的手指紧紧扒着小盖子用力一揭,里抓出两颗糖,犹豫了下,把其中一颗椰子糖放了回去。小满圆溜溜的眼珠明显升起了不舍的情绪,快速把糖放在钟蓉蓉的手心,强忍不舍扭头:“不难过,吃糖糖,开开心。”大家都看小满抱了一天的铁罐,也没见小满揭开盖,现在才知道是糖。钟蓉蓉盯着糖纸上画着的白兔,瞪大眼睛大呼:“大白兔!小满也太大方了吧,我从前一年还不知能不能吃上一颗。”小满仔细盖好铁罐盖,贴着身侧放,扭腰抱起碗拿着长长的筷子,圆溜溜的眼睛望向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几个大人,好脾气的说:“小满没有糖了哟。其实还有糖啦。
但是哥哥说,姐姐买的糖果都很贵,吃一颗少一颗。蓉姐姐对她好,还要给她喂饭,她也是看在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