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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茬(2 / 4)

并不奇怪,毕竟对方才十七八岁,还只是个少年郎。再一回味,竟品出几分反差萌来。

第二日清晨,唐宛照旧出摊。

短短数日,她的摊位已经不缺热闹,天刚亮便有人守在附近。摊子一支起来,就立刻有人围了上来。

四种馅料的包子各有拥趸,昨日试水推出的两百个卤蛋根本不够卖,今天她索性加做了一倍,跟包子一样,都准备了四百个。不过与此同时,知道卤蛋便宜又好吃的人也更多了,看这架势,似乎仍是供不应求。

鸡蛋不是什么饱腹的食物,且经得住放,凉的不加热也很好吃,不论是带在身边当个零嘴加餐,还是买回家哄孩子,都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唐宛短期内并不打算再加量。

这个做起来倒是不难,敲蛋壳却是一个精细活儿,需得敲出均匀细密的裂纹才能更入味,用力小了裂纹不够多,用力大了又容易将蛋嗑坏。看着简单,做起来却并不省事。

唐宛只一个人忙活,眼下事情桩桩件件的太多了,每天敲四百个鸡蛋确实够够的。

好在今日唐睦已经抄完那本《淮地风物考》,回头这个活儿可以交给他来做。

带出来的早食卖出大半时,唐宛觉察到四下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知何时,摊位对面聚集了几个人,并不见上前买东西,反而对着她和买早食的客人指指点点。

一开始只是小声嘀咕,唐宛并未留意,可很快,声音却越来越高,语气也越发尖利,引得不少人侧目看了过去。

“别看她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心思可恶毒着呢。你道是她这摊子的本钱从哪里来的?都是可怜的老人手里硬抢的。”唐宛一开始还不确定对方说的是谁,这句一出,眉头蹙了蹙。她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个中年妇人,面目有些眼熟。细细一想,前几日似乎在榆树巷遇见过,当时这人像是才从陈文彦家中走出来。如此一联想,她心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那人只在一旁指桑骂槐,却始终不敢点名道姓,唐宛便懒得理会,继续专心招呼客人,忙得脚不沾地。

那妇人瞧见唐宛朝自己望来一限,起初还有些心虚,声音低了几分,可一看对方竟并未追究,甚至后来都不再多看自己一眼,心里便不由得得意起来。哼,终归是个年轻女娘,脸皮子太薄。

便是当面被人评头论足,也不好意思反驳。这时有个爱凑热闹的,好奇问了她句:“你这说了半天,到底是在说谁呀?”

那妇人捂嘴轻笑,语带讥讽:“说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呗。”她嘴上仍不肯挑明,眼神却已毫不遮掩,不客气地朝唐宛那边扫了过去,充满鄙夷的目光将人从头扫到脚。

旁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惊讶道:“你是说……对面卖包子卤蛋的这位小娘子?″

唐宛这边仍忙着自己的生意,不紧不慢地给客人拿包子,仿佛并未觉察对面的动静。

这幅避嫌的姿态无疑助长了那妇人的气焰,只听她冷哼了声:“不是她还能是谁?当年跟人定亲时,装得跟个千金大小姐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如今被人退了亲,倒像是忽然开窍了,包子也会做了,卤蛋也会做了,早显出这等子本事,怎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唐宛是因为太懒惰了,才落得个被退亲的下场似的。这下子,路边看热闹的行人,摊前买早食的客人,闻言纷纷看向唐宛,等着她如何回应。

唐宛却只是轻轻一笑:“我听了这半日,还当说的是谁呢,原来是在说我呀。”

她看向那妇人,嘴角含笑,语气却没有半分客气:“这位婶子,你是哪位?瞧着面生得很,却好似对我家的事情十分清楚?”那妇人顿时一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跟苗桂枝交好,过去因为这点关系,唐宛见了她都会客客气气的。哪里能料到这小娘子竞然翻脸不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装作不识她。“唐宛娘,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她冷笑了声,“那我就提醒你一下,我是谭四家的,从前你见着我,还得叫一声谭婶子,怎么被退了亲,连旧人也不认了吗?”

这话倒真冤枉了唐宛。

唐宛面上跟从前别无二致,里芯灵魂却已经去异世生活了十多年才返还。这谭四家的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她哪里还记得?早把这人忘光了。

唐宛微微一笑:“原来是谭婶子。你说你认得我,又晓得我家那许多事,那你不妨给大伙儿说说,我为什么会退婚?又是如何夺了旁人的银钱?”不待谭四家的开口,她又扬声道:“我看婶子是个公道人,应当不能说谎吧?毕竟此处距离榆树巷也不远,一刻钟能走个来回,您说的是真是假,大家儿回头打听打听也就知道实情了。”

谭四没料到被她这么抢白一阵。

她原本也没想着跟人当面对线,只想含沙射影几句,搅搅浑水,给这宛娘子添几分不痛快就达成目的了。

原以为年轻小娘子脸皮薄,被人说了也就说了,不敢声张什么。谁曾想对方竞然不躲不让,迎着话头打回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架在火上烤。唐家和陈家的这门婚事,榆树巷子茶余饭后不知讨论多少轮了,家家都门儿清,她还真不敢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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