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凑上来。
除了酸菜包子好卖,其他三样也都卖出去不少,当然也不乏问豆浆的,卖一家是卖,十家也是卖,唐宛便决定今日再煮一锅豆浆,只榆树巷子跟她预定的这几家小范围售卖,剩下的怕是不多了,即便暂时没有专用的模具,先点些豆花,用家里的器具压一两块小的豆腐练练手应是不难。好容易出了榆树巷,路上便顺利了不少。
唐宛推着车,唐睦在前头扶着掌方向,嘴里小声念叨计算着。“阿姊,光咱们巷子里就卖了快一百个了,比昨天多了好多,酸菜馅儿的已经卖掉了一半。”
唐宛笑道:“昨日我们做的少,而且头一回卖,他们不清楚味道如何,都是试探着买的,看来回家吃着觉得不错,今天就买的多些。”刚才也有好几家是看了其他人买的时候谈论,闻着香了、听着馋了,意动之下也掏钱买了。
唐睦憧憬道:“今天这几样馅儿的都好吃极了,明天可能买的人更多呢!”“但愿如此吧。”
不过买的人再多,光是姐弟两人做,并不能增加多少数量。但卖得快也有好处,省下的时间可以做别的。能穿回来跟弟弟团聚固然很好,生活上确实各种不便利,好在其中相当一部分用钱可以解决,余下的,想想办法也不是不能找到替代方案。唐宛心中还有一揽子计划等待执行。
早上的市集充满了烟火气,各种特色的吃食摊子沿街而设,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来往的客人中,有准备出城劳作的农人,有为家中采买的妇人,也有身穿军袍预备往大营去的将士。
唐宛在出城门的主道边找了块空位,稍等了片刻,观察下来途径此处的人流量还不错,便将小推车停住了。
此处距离他们家寄放桌子的那家不太远。
唐睦带了几个包子,去那户人家打了招呼,不一会儿便跟那家的男孩一起将木桌抬了过来。
唐宛道了谢,将人目送回去,姐弟俩一起动手,将车上的篮子都解下来摆在桌上。
几个篮子上的盖布都被揭开,一路走来,包子的热气已经散去不少,但摸着还是暖的,香气隐隐随风逸散。
白胖胖的包子躺在篮子里,看着喜人,闻着很香,可周围人来人往,竞没一个人主动上前询问。
和不久之前在榆树巷子里寸步难行,被街坊围着抢购的热闹比起来,眼前的场面堪称冷清。
唐睦不禁有些紧张,心里打起鼓来,悄悄问唐宛:“阿姊,怎么没人来买?是不是这个位置不好?”
唐宛却并不意外。
榆树巷都是认识的街坊邻居,昨日连吃带送的,大家都知道她的包子味道好、价格又实惠,买了第一回便有第二回。集市上却没人吃过,更何况附近还有那么多吃惯了的摊子,一时无人问津再正常不过。
“没事,“她淡定道,“等会儿吆喝几声,客人就来了。”唐睦微愣,有些不好意思张口。
他摆书写摊子,其实不曾吆喝过。
书写摊子是不需要叫卖的,客人想抄书写信,看到招牌摊位自会找过来,没有那个需求的,就算叫破喉咙,人家也不多看一眼。卖早点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唐宛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一路推着车,手心有些汗,她依旧先是从陶罐里舀了点儿水,将手洗净擦干了。
随即看向经过摊子朝这边张望的一个军汉,笑吟吟地开口:“军爷吃包子吗?有肉馅儿的、素馅儿的,野菜的、酸菜的,个大皮薄,价格实惠,要不要买一个尝尝?”
那军汉清晨空腹离家,本就饥肠辘辘,被她一通说辞念叨得肚子里叽里咕噜响了起来。
脸上闪过一丝赧意,脚下便转了方向,往摊子这边走来。唐宛脸上笑意更添几分,问道:“军爷想吃什么馅儿的?”那军汉迟疑了一下,问:“野菜馅儿的,多少钱一个?”唐宛快速扫了这人一眼,见他军袍上补丁摞着补丁,又问听起来可能最便宜的野菜馅儿,便诚恳解释道:“咱家包子用的是北边山里摘的时令野菜,正鲜嫩呢,里头掺了肉馅,野菜吃饱了油水才好吃,两文钱一个。”军汉听说两文,果然便有些迟疑,不过听里头掺了肉,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还是改口问:“素馅儿的呢?”
唐宛道:“素馅里放了干香菇、木耳和干鲜两样笋丁,这几样都不比肉价便宜多少,所以也两文钱一个。”
她指了指两种包子的篮子,军汉瞥了一眼,看个头都不小,便不再犹豫,从袖袋里掏出两个铜钱,低声道:“那给我一个野菜馅儿的罢。”虽说当兵有饷银可拿,但各家有各家的处境。既然有一开口买十个肉包也不眨眼的富裕人家,也会有为着两文钱的素馅儿包子为难的贫苦人家,不管是贫是富,来者都是客,唐宛不会区别对待。毕竞她家前不久也揭不开锅呢。
她示意唐睦接钱,自己从篮子里取了包子,客气地递过去,笑道:“军爷若吃得好,明儿再来!”
军汉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揣着包子大步离开。唐睦得了钱,担忧便抛在了一边,不过自己开口还是不敢,只小声提醒阿姊:“提着篮子的那个阿婶一直在各个摊位看,怕是要买早食,阿姊要不要问问她?”
唐宛便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