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野藤表情平静,话调也平静:“跟我一起去美国好吗?”伊月晃神,呆呆问:“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你必须跟我去,我跟你保证,我们还会再回来的。“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伊月并没有被安慰到,她只有困惑,“如果你要出差的话,可以自己去,我现在就帮你收拾行李。”
顾野藤再次叫住要离开的她,“不。”
“我说得是,你跟我一起去美国。”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会帮你保留,如果你想远程办公也可以,相信我,我会尽快让你回来的。”
他又拿出一张王牌,“爸爸也在美国,你不是想陪着他吗?这次能有很长时间可以和爸爸呆在一个国度。”
伊月摇摇头,直觉告诉她不要跟着他,但现实总是违背她的意愿。“不,我不要去。”
两相对峙,过了许久,顾野藤说:"听话。”伊月在口头上坚持:“我不去。”
“去,还是不去?”
顾野藤真的将玩笑话兑现,用领带蒙住了她的眼睛。还是她亲手为他做的那条领带,她的眼皮能清楚地感受到领带上熟悉的花纹,那是她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不。“伊月的嘴很犟,这是问她的第三次了。有时候,顾野藤真的很庆幸伊月是学舞蹈的。但是伊月仍旧受不住。
汗水滴在凹陷的腰窝,这样小的触感,都能引起伊月一阵不小的战栗。顾野藤也因此面色一变。
“去,还是不去!”
伊月已经流出生理性的眼泪,“不去”
顾野藤冷笑一声,将这当成情趣,不断施压。伊月哭湿了一张条领带。
顾野藤小心心翼翼地解开那条领带,像是对待稀世珍宝那样,轻轻吻了吻。“看上面。”
顾野藤抱住伊月,两人相对而坐。
伊月根本不想看,即便视线不受遮挡,仍旧闭着眼,睫毛上挂满泪珠。“睁眼!"顾野藤眼里赤红,带着狠劲。
重压之下,伊月哪里还能安逸,睁开眼低头,又飞快将头偏向一边。顾野藤嗤笑,擒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他们床上面的天花板,安了一个大镜子,覆盖整个床。这是两年前,顾野藤的"创意”,伊月极力反对,但她怎么可能拗得过已经尝到腥味的顾野藤,当然是如他所愿安上了。从那以后,每晚的进进出出都是她的噩梦。舞团里真是要炸开了。
前脚宫晴说要走,后脚伊月又说要去美国陪父亲,两个台柱子相继离开,可给胡丽吓坏了。
伊月再三解释:“我只是去陪我爸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别担心,我一定会回来。”
伊月笃定的话给了舞团成员一个定心丸。
代幸是最不想伊月走的那个人。
伊月姐要是走了,谁来陪她训练,连参加星月杯拿奖的信心都要大打折扣了。
她忍着眼泪:“伊月姐,你多久回来?”
伊月愣了下,“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顾野藤没跟她承诺回国的时间。代幸脸色发灰,但事已至此,她厚着脸皮也没办法留住伊月姐。代幸跟着自己训练好几年了,伊月把她当自己的学生,也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着她难受,她也心如刀绞。
“阿幸,要好好训练,不要懈怠,但是也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在星月杯开赛前,我会努力回来的。”
代幸点点头。
接着胡丽叫走了伊月。
“是顾野藤吗?是他要带你出国吗?"胡丽问。伊月没隐瞒,点头。
胡丽垮下脸,目光复杂地看着伊月,这个她曾最嫉妒的人的唯一的女儿。是她亲手奖伊月推给那个男人。
她艰涩开口:“那……还回来吗?确定还回来吗?”“就他目前的意思,应该是会回来的。”
胡丽捏了捏自己的眼角,那里已经有鱼尾纹,她喃喃:“那就好,那就好…又抬头,看向伊月:“你该恨我的。”
伊月没回答。
“你跟我说实话,他对你真的好吗?”
多少人问过伊月这个问题了?但每次伊月都会从现实意义上回答。“他对我挺好的。”
胡丽又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什么时候走?”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