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9章
许久无人居住的屋子里,楹窗紧紧阖着,烛台也只有早燃尽了的蜡油。只有微弱的天光透着楹窗上的明纸,照进屋里来。梨花拔步床榻上,帷幔并没放下,也是一片昏暗的暖黄,并不明亮。戚泠玉只凭着本能,动作起来毫无章法。
温香软玉在怀,只是短短几息的功夫,纪苏就被她折磨得额角青筋突起,浑身发烫,意识一片混沌,险些克制不住自己。“泠玉!”
纪苏默念心诀,好不容易制止她,翻身拿了锦被将她盖好,不许她再动。戚泠玉被他压着,隔着锦被。
方才作乱的手也被紧紧裹在锦被中,只露出张嵇艳至极的小脸,戚泠玉睁大眼,愤愤瞪着纪苏,很是不满:“放开我!”蛊虫躁动,少女的心神早已不受她自己控制,此刻更像个只有本能的小兽,暴躁不已。
戚泠玉想靠近纪苏,却被他按着动弹不得。着急之余,话里也带了哭腔:“纪苏……我难受,让我抱抱你。好难受。”她声音又软又娇,还带点亲昵的恳求。
纪苏心神一晃,稍松了些力气,戚泠玉就趁机掀开锦被,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腰。
少年闭了闭眼,握住她的手,尽量冷静下来,早就喑哑得不行的声音却将他的状态出卖个彻底。
“泠玉,听我说。"纪苏和她十指相扣,不许戚泠玉再乱摸。少年哑声:“蛊毒发作,一切让你有不寻常的反应都是蛊虫的副作用。”“前期我们可以亲密……唔,我们可以亲密些,来解这蛊毒的影响。”纪苏喉结滚动,抿唇看着趴在他身上,凑近了胡乱亲着他锁骨的少女。戚泠玉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时轻时重地扫过纪苏的下颌和突起的喉结。纪苏咬牙,呼吸也更沉些,继续道:“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若是第一次蛊毒发作,就被这邪蛊裹挟着,做尽亲密…"少年耳根红着,斟酌着措辞,“那之后的每一次蛊毒发作,都要比前次发作时的亲密更甚数倍,否则难解蛊毒。”
“所以…所以我们得慢慢来。不然,之后,我恐怕你身子受不住。”纪苏白皙的俊脸红透,神色复杂地看着怀里越发胡来的少女,有些无奈:“泠玉,你在听吗?”
戚泠玉只听见泠玉二字,懵懂抬眼。
一看便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的,纪苏扶额,将怀里的戚泠玉半抱起来,让她面对着坐在自己腿上,温声:“我知你难受,现在教你心诀,可以稍缓些蛊虫的躁动,好吗?”
说罢,少年娓娓念,才说了半句,戚泠玉便捂着耳朵,不住摇头:“我不想念,不想念,也不想听。”
戚泠玉难受得厉害,又不得其法的纾解。玉白的脸颊潮红一片,眼含春水,长睫湿漉漉的,小声鸣鸣的哭起来:“你不愿救我就算了,早知这样,我不如再等等,说不准有比这蛊虫更好的救命法子,也省了我这样难受。还要听你念劳什子的心诀。”
“便是不治,也比现在难受好。”
戚泠玉被蛊毒裹挟着,没了理智,口不择言起来,一边掉眼泪,一边恼纪苏:“这样我也不用为了这蛊和你成婚了,说不准来日也能遇上真正的心上人,两情相悦,日后……”
“唔……“戚泠玉的话戛然而止,被少年的突然而至的吻,堵得再说不出后话。纪苏冷着脸,眼底似压抑着狂风骤雨,单手按着戚泠玉纤弱的后颈,骨节分明的指尖呈捉握状,扣着她的后脑勺,迫着戚泠玉仰头迎合他的吻。他吻得凶且狠,半分间隙也不留。似乎这样,就可以再听不见戚泠玉那些戳他心窝子的话。
少年拥着她,唇齿相依,急促的呼吸再抑制不住。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泠玉的长睫仍是湿漉漉的,唇也红得不像话,她被纪苏大力拥着,找不到呼吸的节奏,她鸣咽着推拒着,手却因浑身酥软着而无力。少女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窒息时,纪苏稍松开她,唇撤开些,额头抵着戚泠玉的,鼻尖亲昵的和她的鼻尖蹭着,低低哑哑地唤她:“冷玉,泠玉……”
少年抱着她,轻声呢喃。只觉得心口缺失了许久的那碎玉,终于在这一刻补全。
戚泠玉在纪苏怀里,被他捧着脸,一下又一下的亲着唇瓣。他亲一下,便唤一声泠玉,好像亲也亲不腻,唤也唤不厌。良久,纪苏咬她的唇,语气隐含些危险:“泠玉,且记住。七月十日,你我已大婚。点过魂灯佩过彩玉,这是既定之事。便是你不认,也不行了。”“嗯?那日后,我便是你的夫君。”
少年的手细细摩挲着戚泠玉柔软的脸颊,诱哄着问她:“泠玉,是不是?”戚泠玉失神片刻。
拥着她的少年,俊美无俦,冷白的眼尾一片潮红,邃黑眸底倒映出戚泠玉那张同样嵇艳潮红的漂亮脸蛋。
纪苏执拗地要听戚泠玉的一个回答。
戚泠玉不知为什么,竞比方才被他吻着时,还觉得脸热,少年的目光让戚泠玉恍惚觉得,她若是不给出一个他能满意的答案,他会比方才吻得更强势也区狠。
两人对峙一会儿。
良久,戚泠玉小声:“是。”
纪苏笑起来,眉目舒展,方才因着戚泠玉那番话的郁色也一扫而空。戚泠玉见少年这模样,突然想到刚才他压着自己,隔着锦被不许她动,任她难受。有些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