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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线(一)(2 / 2)

旁人不知道,秦驹最知道。

太帮着太子的,嬴政是容不下的,但不帮着太子的,同样是死路一条,哄着想让父子俩感情变好的居心不良,挑拨离间的更是居心叵测。太子的地位很尴尬。

嬴政静默了片刻,披好衣袍,“传膳吧。”秦驹狠狠松了口气,殷殷的哎道,出去令人传膳。父子两人没什么话说,秦驹一出去,室内一片静谧。片刻后,一叠奏疏被抛了过来,“看看。”嬴肇没有起身,如此跪着双手捧过奏疏展开认真阅读。皇后薨世后,宫中不再用高脚凳椅,上位者们平素坐躺的仍旧是榻。七玄琴被小心翼翼的收好,桌案上的奏疏堆积如云,一摞接着一摞,嬴政说是病了,实则并未歇息,也不敢歇息。

此刻他眉眼倦色浓浓,半阖眼睛微微弯腰,已是疲惫到懒得维持什么仪态,肩上的宽大玄色衣袍将他的身形衬托的有几分单薄。忽的,他睁开眼睛,“太子寡言,是看不懂么?”嬴肇捧着奏疏,恭声道,“父皇,儿臣认为不妥。”“有何不妥?”

“父皇出兵多数选在春夏交替的时节,虽说此举能限制他们的牛马生长,直接打断他们的脊背,可于大秦而言,同样损伤惨重,父皇征发徭役,秦国的春耕同样被耽搁,这是拿秦国的举国之力去消耗。”“目下秦国修建骊山陵墓、驰道、直道,父皇又预备修建长城,是否施压太过?”

嬴肇从内心承认,建造的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出于父皇的私心,这都是明智之举,他在意的是一起修,给民众制造的压力太大。如此繁重的徭役赋税,加之严刑峻法、兵役不休,已经将大秦的民众逼迫的苦不堪言,民间积怨已深,此刻如同一只巨大的水球,稍微扎一下便会爆炸。“你是说有人要反?"这语调急转直下。

赢肇快速抬起头来,撞进嬴政似笑非笑的眼中,“有您在,天下民众还不敢。”

“曾被称为七雄的列国,如今还剩下谁呢?再怎么有暴乱,能强的过昔年的列国么?朕竟不知朕的太子是如此胆小如鼠之辈。”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嬴肇,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审视与失望。嬴肇自知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这也意味着,他什么都可以说。“父皇根本不在乎天下子民的个人福祉,天下人不过是为您产出粮食、贡献战力的工具,他们有价值,价值是可以为大秦帝国贡献稳定的粮食和赋税,是您为实现一统天下而集结在一起的资源。”下一刻,奏疏哗啦啦全数砸在赢肇的头顶,他跪的板正,丝毫不乱,话亦说的四平八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些话于皇帝而言,是天大的冒犯,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嬴政的目光已然阴冷下来。

赢肇不仅不怕,相反生出了莫大的讥讽,或许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您就是一位自私自利、被成功蒙蔽的独裁者,阿母不会喜欢这样的您。秦驹听见里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是皇帝的震怒。他着急忙慌掀开帘子进去,太子的额头鲜血淋漓,茶盏碎裂一地,嬴政胸腹剧烈起伏,拔剑以对,竞是要当场杀了太子。秦驹吓得腿一软,当即跪着爬过去,死死抱住皇帝的腿,“陛下!陛下!使不得啊陛下!”

“你还有脸提她!!你有何资格?!“嬴政死死盯着下首的儿子,整条小臂剧烈地颤动。

“我是没有资格,”赢肇的悲愤愈发震颤:“您送我下去找阿母吧,我不过一个没有母亲的可怜虫……还要每天面对这样一个扭曲的恨着我的父皇!处处防备!处处使绊子!若是我阿母还在,我又怎会孤零零的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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