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梨涡,不知不觉又抿了下去。慕相玄想起姑母的转述,生怕她真当自己是个玩玩而已的人渣,恨不得指天发毒誓,急忙掰开揉碎了向她解释。
“先前议亲匆忙,没来得及按两族规矩,请专门的礼官操持,携礼登门。”“许是因为你没见过我送聘提亲,所以不知内情。以为我不对婚事上心,甚至误以为我风流人间、从未有过成亲的打算。”慕相玄握住她纤巧的十指,认真道:
“不是的,我很想成亲。”
他郑重其事地跟她保证,“待赤旗州的寻药军务完成,我就回到融州,风风光光、正大光明地提亲成婚。”
越清音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竞然坦诚至此……”
他背着她去谈婚论嫁,如今被她发现,竟然装也不装,直接坦白,连编些好话哄她骗她都懒得了。
慕相玄放缓了声道:“我不想多瞒你。”
少年的眸光变得柔和,“我的父亲并非可靠之人,幼时家中氛围时常冷淡如冰。待我到了越柳营,才知何为寻常人家的夫妻温情,自然也渴望能与心爱之人结为燕侣,相伴一生……”
心爱之人……
越清音听得难受,“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
少女委屈地扁扁嘴,缓缓从他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双手。“…你要与心上人结燕侣,那我算什么?”慕相玄失笑道:
“你当然是无人可取代的肃王妃。”
…肃王妃。
越清音蓦然红了眼眶。
“原来如此……”
听见隐约的哭腔,慕相玄意外地怔愣,下意识探身过来看她。她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越清音控制不住地想起,那日走出舅舅府邸的大门,她亲口对他说过,她自幼负有婚约,婚事受制于人,于是从不去想什么喜欢与不喜欢。她觉得没心没肺挺好,无论嫁给谁,都能继续当个快活逍遥的小纨绔。可那时候,他非要她想……
他非要她认清自己的心意,要她发现她有多么喜欢他,待她情窦初开、懵懵懂懂无法招架,终于一脚跌入没有回头路的混乱红尘里,天真地想与他天长地久时,他却轻松自在地摆摆手,若无其事地对她说:“我要回去与心上人成亲了,你就好好当你的肃王妃吧。”
越清音当真感觉自己被人戏要了。
慕相玄隐约听见她轻轻吸了吸鼻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她无拘无束惯了,正对未知的婚后生活感到惶恐不安。
他轻摇了摇她的膝盖,语气温和地安抚道:“别怕,就算成亲了,我们也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自在随性、亲密无间……”越清音愣住,出乎意料地笑出声。
她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还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
她忍不住勾起唇角,带上几分讥诮,轻声问:“慕将军,你成亲了还馋我身子?”
慕相玄一愣,俊朗面庞渐渐浮起薄红,不大自在地别开脸,低声应道:“恩……″
越清音心头火起,真想给他一记耳光。
她恨自己识人不清,竞然还想着婚后将肃王毒成阳痿不举,好与他毫无顾忌地快活一世。
谁知一片真心都喂了这只坏狗!
她拂开他的手,侧过身子,垮着小脸道:“我不清楚你有无原则。但是若有第三人横亘于间,我没法再与你亲密无间。”慕相玄迟疑地支起耳朵:什么……第三人?越清音想起自己过往的天真轻信、倾出至诚,脸上愈发傲气,不肯露出难过之色。
她微微扬起下巴,矜持地表示,容不得他享齐人之福,眼下她已经不想要他了。
“原本我还想着,与阚多好好捣鼓说书的生意,多攒点银两,造个金屋子,如今看来还是算了……
这下慕相玄听清了。
他就知道!第三人就是那包藏祸心的金毛,竞敢撺掇他的王妃玩什么金屋藏娇!
少年连忙摆正她的身子,急声阻拦道:“不可不可,清音,你千万别玩藏养外室的那一套!”
越清音剩下的话语生生噎住。
兀的被人抢词拒绝,少女既羞愤又恼火。只得咬住银牙暗自宽劝自己,也罢,总归看清这混蛋的真面目了,知道他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要给她当外室。她脸上神色依旧骄矜,冷艳地道:“慕将军床上给我当狗,下了床倒挺会当正人君子的。”
慕相玄呆呆地看着她。
“行,如你所愿。”
越清音伸出手掌,竖在他面前,“我不玩外室那一套了。”慕相玄懂了,欢天喜地与她击了一掌,“啪"地一声,清脆的击掌声在小屋里回响。
慕相玄心花开爽:与王妃一言为定!
越清音怒火中烧:与此狗一拍两散!
掌声在屋子里静落下去。
慕相玄十分自然地起身索吻,低声道:“我去把你的行李也搬过来,好不好?”
越清音想也不想,抬手就用那本破破烂烂的观星典籍拍开他。又是“啪"地一声,少年莫名挨了一打,震惊地捂住脸颊,眼神都清澈了几分。
越清音起身抚平裙摆,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不必,本王妃讲究排场,喜欢自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