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玄。”
少女一本正经：“我想造个金屋子，把你藏起来。”慕相玄”
…这不是哪位汉帝与陈氏皇后的故事么？
有那么一瞬间，慕相玄甚至觉得她是在暗示他去谋朝篡位，等她当了皇帝，就给他造个金屋子当皇后。
他站在原地呆了会儿。
幸好熟知她天马行空的性子，慕相玄很快回过神来，失笑着道：“怎么了，你觉得我像陈阿娇？”
越清音面色乖巧：陈阿娇是谁？不认识。
她只听过坊间对"金屋藏娇"的闲话杂谈，似乎是藏养外室的意思。可她并不想将“外室”、“小三”、“狂徒”、“奸夫”等词用在相玄身上，思来想去，谨慎地措辞道：
“我觉得你像我的情郎。”
越清音觉得这词蛮好听，用在相玄身上正好，可说完良久，四周仍然只有潺潺泠泠的流水，没听见他的回应。
她抬头望去，慕相玄只是看着她笑，眼里笑意清澈又明亮，像盛满了初融的春水。
不知为何，她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起来。
河畔雪白的鸟雀飘然掠起，翅尖点破水面，漾开一圈涟漪，又消失在粼粼波光深处。
“……他俩在干嘛？”
慕令徽踩在河溪间的一块青石上，一言难尽地望着岸边两道身影，“笑得牙花子都咧出来了。”
乌维言也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路上捡到钱了？”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俩别磨蹭了，过了这道小湾就到了，快些跟上！”
胡人少年的破锣嗓子吵吵嚷嚷，这边傻乐的两人总算被唤回些心神。慕相玄牵着清音才走到河湾边，就被乌维言神神秘秘地撞了下肩膀：“哎，捡到多少钱了？”
慕相玄轻描淡写：“捡了个金屋子。”
乌维言”
他很不满，嘟嘟囔囔地转身离开，“又不是要找你分赃，净拿瞎话来打发我……
越清音眼见着二哥嘴里咕哝，动作却不停。他随手卷起衣袍，大步跃上河溪边的石块，借着错落的溪石一步步跳过水流。而前方的令徽身手更为敏捷，提气纵身，足尖轻点，便飞燕掠水般轻盈渡过越清音暗暗抽了口气，为难地瞅瞅自己的绣鞋。早知道要跳石头，她就不穿这中看不中用、走平地都能打滑的玩意儿出门了…….
她犹豫地眺望溪石，兀自琢磨着赤足跳过去的话，能有几分把握不被石棱划伤。
但在这时，慕相玄将她拉到身侧。
“我背你过去。"他说。
越清音稍愣，诧异道：“可那是溪石，会很滑…”“我的下盘功夫可是你父亲都亲口夸过的。”“区区溪石，不成问题。”
见她迟疑，他好声保证道：“你放心。”
“背着你，我肯定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的，绝对不敢贪快冒进。”越清音缓缓眨了眨眼。
“那要我背你吗?"他耐心地问。
“要！”
越清音顿时莞尔，转到他身后，轻轻一压他的肩头。慕相玄从善如流地蹲下，她欢快地跳了上去。
她趴到他的背上，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少年温热的体温，像小火炉般融融烘烤着。
他果然走得极稳，脚下流水淙淙，石面湿滑，步履起落间也始终沉稳不乱。她满意地搂住他的肩膀。
少女志得意满，又探出手指轻点他的耳朵，软声称赞起来。“相玄，你那什么功夫……下面的功夫？好厉害……然而话音未落，身下少年的步伐就狼狈地乱了一拍，险些踏空。越清音赶紧收手闭嘴。
她扒住他的肩，心底暗自嘀咕，年轻人果然心浮气躁，真是半点也不经夸。然而，再顺利跨过两块溪石，越清音便好了伤疤忘了痛。她又开始探着脑袋问他，“方才怎么了？”“是因为我突然摸你耳朵了么？”
她沉吟着思索，“你的耳朵，竞然会有感觉呀……慕相玄无奈地应道：“我是聋子，又不是瘫子，当然会有感觉。”“哦。”
越清音静了片刻，忽然凑到他的耳边：“其实，我说的是那种感觉……”橙花香气倏然贴了过来。
少女潮热的呼吸拂过皮肤，她学着他在过往夜里对她的玩闹，往他的耳尖轻轻一咬，更像是轻吻的力度辗转在发鬓边上。慕相玄气息猝乱，脚底再次猛地打滑。
两人接连几晃，少女的惊呼认怂声立即响在河畔：“我错了！再也不敢玩了一一”
“相玄别晃一一”
“快用那什么？用你下面的功夫站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