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青涨红脸:“总之姑娘出嫁前,必须是完璧之身,否则你我都得死。”羡蓉觳觖点头:“你放心,我定寸步不离姑娘。”是夜,楚娴沐浴更衣之后,拔步来到西厢内。“就不能不去当西席吗?这都年末了。”
“主家殷勤,不好推辞。"胤祺无奈扯谎。并非不好推辞,而是年关将至,诸事众多,他需亲自坐镇处理。腊月二十三,汗阿玛圣驾即将归京,这几日他忙得焦头烂额,还需处理明年在刑部轮值交接事宜。
毓庆宫更是三五不时安排事务,他着实分身不暇。待腊月二十四封笔封玺,他又需协理新春祭礼琐事,直忙碌到正月十五,方能将歇几日。
今年春假休沐从腊月二十四到正月二十,待春假结束,他需日日上朝听政,到六部轮值,去毓庆宫与太子商议政事。汗阿玛与太子安排下的奏疏已堆积如山,不得不处理。更有与那拉氏大婚在即,一应婚前事务需处理。就连今日,突闻她归京,他见缝插针丢下户部大小官员聚首面呈述职要事,快马加鞭赶来相见。
明日一睁眼,又是繁冗政务需处理。
胤镇疲累不堪,凤眸微眯,敛去眸中疲乏。“那要做到何时?”
“主家说公子年岁尚幼,还需看看,先与我定下一年之期。”胤镇折腰将她抱在怀里,二人相拥上榻。
“啊?可你后年开春即将科考,若你考中,哪里还能当西席?”楚娴下意识想搂紧池峥脖子,可她的手脚冬日里寒凉,她怕冻着她,只敢隔着衣料抱他。
“再说。"胤祺扣紧她的手掌,刺骨寒凉无端袭来。“苏盛,加炭盆。"胤祺沉声。
“我冬日里手脚冰凉些,方才是不是冻着你了?”楚娴忙抽回手,被他抓紧手掌,捧到面前呵气搓揉。他的手掌温热,不消片刻,冰冷手掌就被池峥体温搓暖。胤祺将姝儿手掌搓热后,细心心替她脱掉萝袜,未料她双脚更是冰冷刺骨。楚娴抱着被子,双脚被池峥放在膝上轻轻揉搓。幔帐外头传来开门声,楚娴支腮,随口问一句:“会不会太麻烦苏盛?”胤镇指尖微顿:“他是我的仆从,伺候我是他的职责。”楚娴略微沉吟,明面上她和羡蓉穗青与池峥是一个层级,苏盛是池峥的仆从,池峥的确不好使唤旁人。
可她总觉得很怪异,苏盛并非太监,而是成年男子,让他伺候她,总觉得哪不对劲。
一时千头万绪理不清,忽地池峥将她双脚裹入胸膛抱紧。楚娴拽回思绪,主动朝他趋近,二人拥吻着躺倒在床榻上。情到浓时,窗外传来羡蓉几声极其刻意的咳嗽声:“林姝,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楚娴恼怒,却无可奈何,只能乖乖松开脱池峥衣衫的手。胤祺自知理亏,只能克己复礼,松开姝儿柔软馨香的唇瓣。蹲在门边的苏培盛干瞪眼,却无计可施。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按理说林姝与羡蓉穗青都是丫鬟,这二人该不会管闲事才对,怎觉得这二人反而像护着闺阁小姐似的,对林姝与四爷亲近严防死守。嘿,那拉氏虽跋扈,但治下却有一套功夫,奴婢知书达理,品行端良,还知互相维护。
三更天,穗青打着哈欠,前来替换羡蓉。
苏培盛蜷缩在通铺窗边迷迷瞪瞪,倒是省去值夜的辛劳。第二日清晨,楚娴正半梦半醒间,温热绵密的炙吻不断袭来,她仰头回吻池峥。
“咳咳咳咳!林姝,该起来了!今儿要去赶集,得趁早。”楚娴不肯停,用舌撬开池峥唇瓣,与他唇齿交缠。“林姝!"穗青这一声几乎用喊的。
胤镇压着火气,在姝儿唇上厮磨片刻,方才依依不舍离开。胤祺转过身,待男子晨起之时恼人的动静消减下去,方才披衣起身。“你多睡会,不必早起,待我离去,她定能安生。”楚娴尴尬仰头吻他,安抚他不悦的情绪。
他岂会察觉不出穗青与羡蓉防着他,他定忍得难受。“她们也是担心我无名无份跟了你,会吃亏,若今儿在屋里的是穗青或羡蓉,我也会这般多事。”
“你别怪她们,她们都是为我着想。”
“我知道,她们秉性不错。”
胤祺决定让苏培盛将穗青与羡蓉的名字一道加入那拉氏陪嫁名单内。今后姝儿在后宅内能有熟人陪伴,消遣时光。“姝儿,我腊月二十方能回来,照顾好自己,待我归来,带你去置办衣衫首饰。”
楚娴捂嘴偷笑:“你钱匣子还在我这,那主家还真大方,一下子给三个月定金。”
区区六两寒酸碎银,就能哄她心花怒放,胤祺愧疚不已。被困在穷书生假面下,他甚至无法光明正大将金银财宝送到她面前。待来年五月大婚之后,他定要将对她的所有亏欠,加倍弥补。“池峥,昨儿我临睡前,在厨房小火炉上煨制了川贝梨膏汤,你嘴唇干裂发红,还干咳,该是肺热,一会喝完再走。”“爱,我不想你走…"楚娴鼻子发酸,红着眼眶抱紧他。胤祺被她期期艾艾哭得心乱如麻,愧疚吻她云鬓香腮。直到苏培盛在门外焦急催促,胤祺方狠下心松开她。待池峥主仆乘牛车离开庄子,楚娴懒懒起身盥洗。昨儿夜里与池峥提过,她年末都需回府邸处理姑娘安排的繁杂琐事。反正池峥不在庄子上,与其孤零零待在庄子,她正好归家,腊月二十再回庄子与池峥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