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意将安安交给他。”
秋夫人叹了口气:“为什么不尊重安安的想法呢,在她近二十年的人生里,王爷也是缺席的,不是吗?总不能,以生父的身份,强硬要求吧?这也不是,我认识的王爷。”
陈王错愕了一瞬。
“安安这孩子,心性坚韧,冰雪聪明,我很喜欢,朝鲁是有点毛病,但你或许更应该尊重安安的想法,我们谁也不能替她做决定。”陈王垂眸。
“阿绾说的没错,但我对安安的补偿,旁人也无法插手。总不能,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长安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我不替她出这口气。这一点,我这个做父亲的,总是有权利做的吧。”
秋夫人也不置可否。
“加上安安的身体情况,所以,我一定要带她走。而你我其实都清楚,草原,现在离不开朝鲁。”
秋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是啊,这里需要朝鲁……
好似宿命一样。
像个牢笼。
两人都沉默了下去。
“邦……朝鲁若是处理好了草原的事,追着安安去了长安,你又如何打算?”陈王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选择沉默。
秋夫人笑了:“你还是不想嫁她到草原,对吗?”陈王转过头。
“我从不觉得这里是什么好地方。”
秋夫人眼眶忽然红了。
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她也在这二十多年。
“我明白了。“她慢慢转身。
平静了一下心绪。
“王爷,多谢你这些年对魏氏一族的挂念,我只是个弱女子,家门不幸,即便随你回去也帮不了任何,父亲在天有灵,我儿却还在这,此番,我便不回了一阵风吹过,秋夫人的绣鞋上多出了两滴圆圆的水痕。她快步离开,不再回头,也不再停留……
陈王一个人,默默在风中坐了许久。
自那身影离开,阿圆便长长叹了口气。只有他清楚,王爷非要亲自北上这一趟,究竞为何。
魏氏一门死去多年,翻不翻案,在乎的,又怎会是毫无交集的陈王府?王爷原本早就打算好……准知道……
造化弄人啊……
陈王的袖口也忽然多了一滴泪痕。
他轻声道:“下雨了。回吧。”
阿圆深深看了眼主子。
“是。”
或许不是草原下雨了,而是心上的那场雨,从来就没停过。这一生都毫无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