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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配(六)(2 / 2)

奴家今早来时,就见醉蝶姑娘吊在房梁上。我慌了神,急急把她解下来,谁知……谁知她已经断了气。”

她说着声音发颤,竞带了几分鸣咽:“醉蝶姑娘虽是青楼女子,但也还没出阁,若就这样吊在梁上,被人瞧见失了体面,我也只能将她安置在地上,好歹留些颜面。”

青娘忙把那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子揽进怀里,轻声安慰道:“新眉,别太伤心了。你伺候醉蝶这么久,谁还比你更懂她?此番她若真是想不开,悬梁自尽,也必有隐情。你放心,几位官人定会查清,给醉蝶一个公道。”魏怀州却没被眼前的哭声打扰到。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揭开那块白纱。纱布滑落,醉蝶的容貌终于显露出来。那张曾令京城权贵趋之若鹜的脸,此刻却灰白如纸,唇色发乌,显然是失血过多。顾行歌不由得哀叹一声,就算是如今的模样,也能看得出她生前是个极美的人。只是这京城最有名的头牌,竟然就这般死了。她正感慨,眼光不由自主落在醉蝶脖颈处。那里横着一道伤痕,皮肉翻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像是麻绳死死勒住留下的印迹。魏怀州神色微敛,伸手探去。在脖颈的伤口周围,果然摸出些细碎的麻绳纤维,可再往伤口里面探,却是干净得很,一点麻绳的碎屑都没有。魏怀州冷声道:“悬梁自尽,不见得。”

青娘脸色一变,立刻追问:“魏大人何以见得?”魏怀州抬手指了指醉蝶的颈间,神色淡漠:“你们且细看,她脖颈上的伤口,表面虽像是麻绳勒出的痕迹,可伤口里头却干净得很。”青娘问道:“悬梁自尽,脖子上有勒痕,这不是理所当然吗?”魏怀州轻轻摇头:“若真是勒死的,人死前都会挣扎,所以脖颈的伤口最深处应当有麻绳的碎屑。可她的伤口深处,竞是一点痕迹都无。这说明什么?说明伤口先在,她是被人割开喉咙,之后才用麻绳套上去做样子。”顾行歌这时也反应过来,她的目光落在地板,那里放的麻绳上面却确是沾有血迹。可她再转目光,整个室内干干净净,半点溅血的痕迹都没有。她忙出声补充:“还有一点。若是自尽,临死前必定会挣扎,血流四溅才对。可这屋里竟连一滴散乱的血迹都没有。”说着,她快步走到房梁正下方的位置,蹲身去摸地砖。按理来说那里应该是血最多的地方,但这地砖却干干净净。她手指一抹,只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顾行歌抬起手,狐疑地道:“奇怪,无论是他杀还是自尽,尸体正下方的地砖上,总该有些血迹才是。可偏偏这里少得可怜,难道有人半夜闲得无聊,批血都偷走了?”

一个被放了血的尸体,周边却没有多少血迹,这本身就透着古怪。魏怀州站着没动,片刻后,他沉声开口:“新眉姑娘,麻烦你将昨日到今早你发现尸体之前,醉蝶姑娘的一举一动,都仔细说给我听。”新眉怔了怔,眼泪还挂在眼角,却不敢怠慢,忙点头:“昨日我最后一次见醉蝶小姐,是在戌时。当时她打扮得极是隆重,说是要去接待一位恩客。”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思索了片刻才接着道:“今早大概寅时,那位恩客就走了。我是在辰时过来叫醉蝶小姐时,才见到她已经……已经这样了。顾行歌问道:“这恩客是谁?”

新眉咬唇摇头:“我也不清楚,姑娘们的恩客,我们都不知道名字的。”顾行歌不解地望向青娘。

青娘迟疑半响,神色变化多端,像是在权衡利弊。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平日从不泄漏客人姓名,今儿也是看在大理寺查案份上,才破了规矩。若我没记错,那位恩客…应该就是董家的那位公子哥。”“董家?"顾行歌一愣,脑海中闪过那日在平康坊的身影。她脱口而出:“莫不是……董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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