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几乎要将他吞噬。是谁?
到底是谁?!
盛怒之下,殷临渊强大的神识毫不费力地侵入了宁溪毫无防备的梦境。梦境光怪陆离,色彩明亮,在高楼大厦上,他看到宁溪正开心地搂着一个…生物?
那生物有着一双红色眼睛,头发是白色的短发,模样俊美却扁平,倏尔,他又变成一个浅蓝色眼睛、银色短发的男人。或者说……纸片人。
殷临渊走近他们,看到宁溪对面的人薄薄一片,而宁溪毫无所觉,搂着那纸片人的脖子,厥着嘴就要亲上去。
“成何体统!”
殷临渊顿时怒火中烧,无法容忍这等荒谬景象,他意念一动,瞬间扭曲了梦境,下一秒,他钻进了宁溪的怀抱。
宁溪只觉得怀里的"纸片人老公”触感忽然变了,好像更加真实了,不再是薄薄的二次元纸张,而是变成了带着凉意却真实无比的肌肤触感,极其熟悉。她疑惑地眨了眨眼,试图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这又是哪个老公从动漫或者游戏里跑出来了?
梦境模糊,她并未看清眼前人的具体模样。不管了,亲了再说。
她保持着凑上去的姿势,准确地吻上了两片微凉的薄唇,毫无章法的吻,牙齿咬上他的唇,小狗一样舔来舔去。
殷临渊浑身猛地一僵。
“唔……不好玩……
不是说接吻很舒服吗?但她没感觉啊。
宁溪撅着嘴,不满地就要抽离。
殷临渊下意识抚上她的后脑勺,突然用力,将她压向自己。梦境的边界在殷临渊的意志下变得模糊而暖昧,这个突兀的吻仿佛点燃了火药引线。
宁溪在醉意与睡意的双重作用下,变得格外大胆而缠人,她无意识地贴近那梦境中具象化的存在,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生涩却又热情地回应着那份微凉的触感。
殷临渊的理智在这份生涩的主动下摇摇欲坠,他原本只是想驱逐那荒谬的纸片人,却不知为什么,泥足深陷,以至于现在竞脱身不得。此刻,他被怀中温软的身躯和毫无保留的亲昵攫住了全部心神,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土崩瓦解,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梦中的气息交缠,温度攀升。
宁溪的哼声细碎而撩人,仿佛无声的邀请,一双小手胡乱抓着他的衣服,竞扯下了半边,露出他坚实的肌肉。
“咦?好粉。”
宁溪突然指着一点新奇地说。
殷临渊闭了闭眼,手掌抚过她睡袍下纤细的腰肢,激起一阵战栗,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阿宁……“他声音干涩,“你可愿意……“快点,你是不是养胃?”
“阿宁,是我趁人之危,你醒后怎么责罚我都行。”梦境跟随着主宰者的心念变幻,周遭景象褪去,化为一片混沌的暖色,唯有彼此的存在无比清晰。
衣衫不知何时已褪去大半,肌肤相贴,呼吸灼热。宁溪意乱情迷地仰起头,承受着那份带着些许掠夺意味的亲近,身体本能地弓起,迎向那带来陌生而强烈悸动的源头。殷临渊感受到身下人全然信任的交付与包裹,不知过了多久,宁溪不满地让他快点,她的小手在他身上留下乱七八糟的爪印,像小猫一样,突然捏住某个地方,殷临渊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一直紧绷的弦骤然断裂,极致的愉悦与占有欲冲垮了最后的克制,维持人形的法术霎时溃散。
青黑色的皮肤骤然显现,冰冷如寒铁的质感贴上宁溪温热柔软的肌肤,长发暴涨,铺陈纠缠,如黑蛇狂舞,缠绕在宁溪身上,黑与白的对比如此明显。宁溪半眯着眼,模糊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诡异的身影,她发现一直压着她的帅气老公变成了一个怪物!
突如其来的变化和那冰冷诡异的触感,即便在梦中,也让宁溪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恐惧。
她猛地瞪圆眼。
“阿一一”
极致惊恐的瞬间,泉水喷涌而出,浇透了醉意与梦境,宁溪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窗外天光微亮,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石楠花香。
她大口喘着气,下意识掀开被子,愣怔半响。为什么她的春梦会是这样子?梦中火焰燃烧般的触感和最后那恐怖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宁溪想起来就打颤。
经过重要关头老公变鬼这一遭,她觉得自己要养胃了。还有,最后关头的那个鬼,为什么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