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告急最后一集舞会片段,经过精心剪辑和暧昧滤镜渲染的画面中,宁溪与贺铖相拥起舞,耳语轻笑,看起来宛如一对壁人时。
殷临渊周身气息骤然冰寒,手中的遥控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拍摄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结束后,宁溪和摄影师小聚,不免喝了几杯,她酒量一般,回到出租屋时已是醉醺醺的,脑子昏沉,只想倒头就睡。她踢掉不舒服的鞋子,踉跄着扑向自己的小床,却在栽倒下去的瞬间,模糊的视线里撞入一张熟悉又冷峻的脸,她落入一个僵硬的怀抱里。殷临渊竟然还没走!
酒精彻底麻痹了宁溪的神经和敬畏心,她非但没有站直身体,反而伸出双臂一把抱住殷临渊的脖子,发烫的脸在他冰凉的胸膛上蹭。她含糊不清地命令道:“唔,回来了正好,帮我卸妆…殷临渊的身体在她扑过来时就是一僵,现在听到她理所当然的命令,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万载以来,何曾有人敢将他当做奴婢,如此使唤他?他眉头紧锁,试图将这醉猫从身上撕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法把她拉下来,一定是宁溪抱得太紧了,这孩子,她还不满地哼哼。殷临渊看着她困倦地脸,最终竞真的黑着脸,极其不情愿地抱起她,让她踩着自己的脚,把她带到卫生间,他抱着宁溪,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在旁边一堆瓶瓶罐罐里寻找能卸妆的东西。他随手拿起一支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罐子。
“放下我的赫莲娜!"宁溪即使醉得东倒西歪,也对护肤品保持着最后的执着,眯着眼尖叫,“笨蛋,用旁边那瓶透明的油,植村秀那个。”被骂“笨蛋",殷临渊动作一顿,脸皮绷紧:“竞敢以下犯上,你好大胆子。他不轻不重地在宁溪屁股上拍了一下,忍着把这醉鬼扔出去的冲动,换了她指的那瓶卸妆油,却又不知该如何使用。宁溪见他笨手笨脚,更是气鼓鼓地:“压两泵,搓一下,然后糊我脸上,揉,哎呀轻点,然后用水乳化,再揉一会儿,冲掉,唔唔唔呸呸呸,用洗面奶唔殷临渊抱小孩似的抱着宁溪,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双腿盘上他的腰,他的衣服上现在全是水,湿答答粘在皮肤上。殷临渊全程黑着脸,动作僵硬地照做,仿佛忘了自己会法术似的,用最凡人的方式帮宁溪清洁她的脸。
宁溪并不老实,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偶尔说话命令他,喷出来带着酒气的热气,如同酒精浇进火里,让他心中的无名火窜得更高。被这般当成奴仆,殷临渊却觉得自己心中竞在隐隐高兴,他努力绷紧面皮,假装生气。
真是……
岂有此理!
殷临渊终于笨拙地按照宁溪醉醺醺的指挥,完成了卸妆洁面护肤的全套流程,看着瘫在床上脸颊泛着红晕的宁溪已经陷入沉睡,他觉得比跟一百个神仙打一场架还要耗费心神,不由地暗自松了口气。这个磨人精,怎么天下竞然有宁溪这样的人。殷临渊的手慢慢抚上她的睡颜,怎么也摸不够。“冥主。”
一个声音突兀出现,打破了一室静谧,一直隐在暗处的宣和此时悄然现身,压低声音。
“此等琐事,交由奴婢们来做便是,何须您亲自动手。”殷临渊沉默了片刻,并未看她,只道:“退下。”宣和却并未立刻离开,她咬咬牙,强迫自己继续道:“小姐已然安寝,按例,奴婢理应在侧侍奉,以备不时之需。”殷临渊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深沉地落在宣和身上,他何等敏锐,立刻明白宣和已然窥破了他那不该有的心思。
这侍女,倒是一心为宁溪考量。
宣和迎着他的目光,心一横,大着胆子继续道:“冥主,恕奴婢僭越,师徒名分乃伦常大防,若有出格心思,实在有违天道纲常,古往今来,若这种事情泄露,世间口诛笔伐,最终承受最多非议与伤害的,往往是那势弱的一方,小姐心思纯善,还请您三思,怜惜些小姐。”
殷临渊的脸色瞬间如上了霜一般冷,周身杀意凛然,他并未发作,未发一言,只是袖袍猛地一拂,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瞬间裹住宣和,根本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空间扭曲间,她已被直接丢回了阴森冰冷的地府大殿,重重摔落在黑石地面上。
卧室内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宁溪均匀的呼吸声,殷临渊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宁溪,眼神晦暗不明。
宣和的话语如同一根冰冷的刺,扎在殷临渊心头,当冰刺融化后,反而激起一股逆反的灼热。
不能吗?
真的不能吗?
他是酆都大帝,执掌生死轮回,万载孤寂,为何不能拥有一个他想要的?更何况,宁溪先前分明有意亲近他,那些大胆的触碰、带着暖意的笑容并非作假种种念头在他心中激烈冲撞,乱麻一团,而罪魁祸首却对此毫无所觉,翻了个身,睡得正沉,甚至还咂了咂嘴,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撒娇意味的呓语:“老公……”
这两个字如同最猛烈的业火,瞬间点燃了殷临渊整个胸腔。他已非初临人世那个古板的老古董,自然知道这词在当今意味着什么一一夫君、相公、最亲密的伴侣。
她梦到了谁?
不堪一击的凡人,还是品行不端的前任?
她口中在喊谁?
滔天的妒火混合着被触碰逆鳞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