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错了一-”“咬着自己的手臂,"齐砚舟扬起手里的拐杖:“我要是再听到你的声音,就不是一条腿了。”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拐杖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宋迟玉第一想法是这拐杖质量太好了,打了这么多下都没断,第二想法是齐砚舟这断人腿的经验是真丰富。
没一下是打空的。
原本还和齐砚舟犟嘴的三叔公儿子,脸渐渐发白,尤其是看到两个年轻人的裤腿都分别渗出血,称呼也不知不觉从“齐砚舟"变成了“齐爷”:“我觉得这个事吧,没这么复杂
“的确没这么复杂,谁犯得事,就谁去认罪。他们交代出谁,谁就从家里滚,顺便还能把另一伙人端了,保一个戴罪立功。”“可是这样…”三叔公的儿子还有顾虑:“别人会不会嫌我们不够仗义?”“我不是也给你建议了吗?但凡和两个东西有牵扯的人都滚,直到和齐家没有牵连为止。”
三叔公的儿子思索片刻,嘴唇苍白道:“我,我送他们去投案。绝对不会让他们牵连到齐家。”
齐砚舟等了几秒,“那就走啊,还在这儿坐着干什么?”三叔公的儿子还想说他的计划,齐砚舟却没有兴趣听,“你的人,你的事,你要如何善后,都不用告诉我。我只管齐家。”三叔公一干人走了,窗外的夜更深了。
齐湛南忍不住从对面的门柱爬到他的身后:“现在知道小爷因为你受了多大的罪了吧?”
“算是对你手下留情了,知足吧。"宋迟玉拍了拍他的肩。齐湛南很是不满,但是整个房间实在太安静了,他全然不敢吭声。齐砚舟将拐杖放回到原处,再度坐下问:“各位现在知道自己门下的事要怎么处理了吧?
依旧安静。
齐砚舟喝了口水:“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去吧。”其他人闻言站起了身。
齐砚舟也不看他们,“三天。把你们门下那些事都处理干净,等闹到我这边的时候,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其他人连连应是,一刻都不敢多留。
偌大的中堂,顿时只剩下齐砚舟和齐清方、齐建国三人。宋迟玉和齐湛南也准备走了,两个人正往回爬时,齐建国的声音忽然响起:“爸,你先去睡吧,我和砚舟聊聊。”
齐清方自然知道两人要聊什么。
他把宋迟玉困在这儿那么久,齐砚舟不找他麻烦才怪。明明都和他说了,齐砚舟有点儿孩子心性就由着去,没什么好上纲上线。可是齐建国连自己的话者都不听,老头子也没有办法,装聋作哑起身离开。齐砚舟也没有久留的意思,随之起身问:“大哥,你想说什么?”“你……“齐建国顿了顿:“为什么有些话宁愿和弟妹说,也不愿意和我说?是觉得我不能理解还是替你分担?有大哥在,怎么可能会让你众叛亲离?”“你在说什么?"齐砚舟反问道。
齐建国把宋迟玉在车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宋迟玉没想到他会把这些话说给齐砚舟听,恨不得飞扑上去捂他的嘴,显得她特别自以为是和爱管闲事。
就连齐湛南都诧异的回过头,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宋迟玉闭着眼睛,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所幸,齐砚舟在人前没有表露情绪的习惯,听到她这番自以为是的解读也一派从容:“迟玉说这些话也是没有恶意,她只是担心我。大哥,你也不用多想,我和你连枝同气,她说那些话时,肯定没有想过你。”“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是迟玉不知道,我得和她交代的多一点儿。”他的情绪滴水不漏,全然看不出在想什么。“我把她关起来,逼你回来这些事,你不怪我?”“迟玉都不怪你,我有什么好怪的。”
“她,不怪我?"齐建国难以置信道。
“她还担心我和你伤了和气,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件事,我的责任比你多,我会想办法处理的。早点儿睡吧,大哥。”齐建国以为的兄弟反目全然没有发生。
甚至谈得上体面。
“可是我宁愿你和我大闹一场,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想齐家好。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齐家这艘大船也能安然航行。”“我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想知道你,想了解你这个人!“齐建国声音提了起来:“如果不是弟妹,我都不会发现,我很早以前就看不懂你了!我不知道你的理想,不知道你的爱好,不知道你作为家主以外,喜欢什么样的人生!我作为你的兄长,竞是对你一无所知!让我觉得自己非常失败!”“没这么严重,"齐砚舟并没有在这个时候硬碰硬,甚至算得上和蔼:“就算你不理解我,但是也不妨碍你爱我这个弟弟,不是吗?”“我……“他那股恼怒的情绪,瞬间就散了,在得到理解以后,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早点睡吧,"齐砚舟拍了拍他,“大哥。”齐砚舟要走了。
宋迟玉和齐湛南也不敢久留,着急忙慌望着窗台爬去,结果太着急,齐湛南一下从窗台上摔了下去。
齐砚舟恰好走到门口,听到声响回过头:“谁?”齐湛南更慌了,全然不管身后的宋迟玉,一瘸一拐的跑了,导致单脚踩在窗台上的宋迟玉被抓了一个正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宋迟玉率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