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浸在暗色中,原本分明深邃的骨相越添冷冽,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矜贵漠然。
如果他平时也是这副样子,宋迟玉肯定不敢问他要不要和自己结婚。一看就不是自己能拿捏的。
也不怪齐湛南怕他。
他此刻的样子,宋迟玉看着也怕。
齐湛南已经开始怂了,想着要是被齐砚舟发现自己带着宋迟玉来偷听的下场,就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悄悄给她使眼色,示意她走了。可是宋迟玉压根儿没有看他。
全神贯注盯着中堂的众人吃瓜。
这瓜不吃则已,一吃肯定就停不下来。
齐砚舟神色淡然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两个人是三叔公手下的人,两个人在跟着三叔公的人之前是偷陪葬品,拜入三叔公门下以后就学好了,开始盗尸体和骨灰了,而今被给人家配阴婚那一行的人发现了。让三叔公的人把他俩交出去。
三叔公的人自然不同意,两伙人爆发了几次冲突,这次甚至有好几个住院了。要不是闹得太大,怕被官方注意,那些人已经找到齐家来了。三叔公的人自认也算安西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一直计划着怎么讨回面子。
三叔公让他们息事宁人,可是谁都不听他的,反倒觉得是他老了,让他别管。
所幸,齐砚舟回来了。
不然后面还不知道闹出多大的乱子。
齐砚舟听到两个人学好了,开始盗试图和骨灰时,冷不丁笑出了声:“你们管这叫学好了?”
这话要是其他人来说,三叔公的人都要和对方辩上一辩,可对方是齐砚舟,平时无理都要辩三分的人,此刻都安静如鸡。因为其他人做什么都要讲情面,总要顾及着几分往日情分,可是齐砚舟这个人对人情极为冷漠,哪怕是自己的亲叔叔犯了错,都不会网开一面。“就他们两个人跪着吗?"齐砚舟端起骨瓷的茶杯道:“替他俩出头的人呢?“齐爷一一"东面的阴影里又走出两个人。宋迟玉这才发现那边也是站着人的,而且人还不少。
“别齐爷了,自己带着这两个东西滚吧。被查到的时候别连累齐家就行了。“齐砚舟说的简单,但在座的人都听出来了,只要跟这件事有牵扯的人,都会被赶出齐家。直到无法牵扯到齐家为止。可是这牵扯到三叔公的儿子。
三叔公的辈份比齐清方的辈份还大,在座的除了齐砚舟谁敢开这个口?知道他们做得不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到这句话,其他人也没有流露出慌张的声色,全部在暗中看三叔伯一家的脸色。
三叔伯的儿子和齐建国年纪差不多,坐在左手边一言不发。齐砚舟也毫不客气:“他们敢这样做,无非就是仗着齐家在安西有点儿分量。觉得可以把对方吃下来。在你们眼里,齐家就只能做点儿这些下三滥的事吗?”
“齐砚舟,你但凡了解过现在配阴婚的市场……"三叔公的儿子开口道。“你但凡了解过法律就应该知道这是犯法的。”“犯法,犯法,你张口闭口就是这两句话!现在哪还有不犯法就能挣钱的事!齐砚舟,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光凭你当老师那点儿工资,连四合院每年维护的费用都不够。”
“所以外面的古玩街是开来做什么的?齐建国在京市自立门户都能挣到钱,你守在这儿还不行?”
“我没那个的本事!”
“你不是没那个本事,是嫌钱来得太慢了,"齐砚舟似笑非笑:“我说过了,你们不想走正道,就离开安西,与齐家彻底割席,你们在外面杀人放火都和我没关系。”
“那你就把家分了!我保证立刻从齐家出去!”“家早在三叔公那分过了,还要分什么?”“齐家地库里的那些东西!那是你一个人的吗?凭什么一一”“你算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来过问?“齐砚舟冷笑道:“要不是考虑到三叔公,我已经拿你们和那伙人立功。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搞这种下三滥,还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
齐砚舟和他们不一样。
他干净,不怕和官方打交道,甚至可以拿他们换取资源和人脉。三叔公的儿子不相信他真的这么绝情。
“齐砚舟,你代表的是整个齐家的颜面,结果你现在……这和给人家当狗有什么……”
“你看我像谁的狗?"齐砚舟心平气和的问道。其他人虽然也不满齐砚舟的种种,但是也知道这句话有失偏颇。外面绝对没有人敢拿齐砚舟当狗,不管是谁找他都得客客气气叫声"齐爷",求他办事,也得恭恭敬敬,看他的脸色,不敢颐指气使。他的话语权也绝对不止在齐家和古玩行,而是在哪一个层面都说得上话。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坐稳这个位置。
三叔公的儿子也不敢真的和他犟嘴,“反正我觉得你现在做得事太……胆小了。”
齐砚舟也懒得和他争论。
顺手取过齐清方靠在椅子上的拐杖,冷脸走到两个年轻人面前。两个年轻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齐砚舟直接一棍子打在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腿上,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四合院的上空。就连宁姨房间的灯都亮了。
“谁让你出声的?"齐砚舟面无表情问。
年轻人实在太痛了,蜷缩在地板上,“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