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雅间处消失了。
他抱拳唤:“主公。”
一人倚着红木凭几,正将修长手指搭在壶柄之上,青瓷微斜,茶水如线。
“外面的声音,可比方才悦耳多了。”
他在袅袅茶雾间抬眸,声音轻描淡写:“那个姓陆的呢,他亦说了话,可掌掴了自己?”
卫泽回道:“他自灭灯起便一直坐在原处,还算镇定,并未逃跑,也并没掌嘴。”
“倒也有几分骨气。”江临渊评了一句,将那幅画从身侧取了出来,“把画给他。”
“啊?”卫泽有些疑惑,“主公不是说今日只来看看说书,这画并不准备给吗?”
“之前确是如此。”江临渊将画抛向他,“但如今,本王改主意了。”
“主公,何时改的主意?”
“方才。”
两个字随画一起落下来,卫泽伸手接过。
“是。”
主子最近总是三改其令,卫泽倒也逐渐开始习惯了。
他握着画便要飞身往楼下去。
“慢着。”江临渊却忽然出声止住他。
“拿回来。”
卫泽心中困惑,却还是依言将画呈了回去。
江临渊接过画,解开绦带,将画在桌案上展开铺平。
画纸已经晾干,茶楼之景生动铺陈,说书之人眉眼带笑。
江临渊看了两眼,衣袖翻动间,手中的那杯茶已尽数喂给了画,茶香全然没入画纸之中。
“阁下何人?”
楼下耳光声此时已消了大半,这一声询问蓦然响起,传至二楼来,在清脆掌音间尤为突兀。
无人应声。
见簪花小楷一个一个重新显露出来,江临渊将画轴卷起,递给卫泽:“这样送去。”
“主公这是……”
江临渊笑了声。
“本王方才瞧着他,”他望着空空的茶盏,感觉好似望着某人的脑袋,“好像不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