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把,事后过问一下也是正常的。
“听话,尽职尽责,人也聪明。”外人面前,谢明棠不吝夸赞。
淑妃明显一怔,“没想到他如此能干……”
“娘娘想和我说什么,不妨直说。”谢明棠放下茶盏。
“哎呀,还是关心你的亲事。”淑妃温婉的笑了笑,“你父皇面上不说,心里还是着急的。满满,上回嘱咐你相看相看,也有看中的?”
谢明棠看着淑妃,淡淡地笑了一下,“还未有。”
见淑妃眉头轻蹙,似有难言之隐,她继续问,“婚姻一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娘可是看中什么人了?”
淑妃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上她的手,拍了拍,“若是姐姐在世,肯定早早就给满满安排好了。”
“满满年幼时,姐姐跟镇南王有约,满满和他的嫡子有个口头上的娃娃亲……”
“娘娘慎言,恒家因罪入狱,早已不是什么镇南王了。”谢明棠眸色一凝,出声打断,“更何况,本公主从未见过他,这只是长辈们开的玩笑话,算不了数。”
淑妃哎呦一声,急匆匆捂上嘴,“你瞧我这张嘴,满满勿怪……”
她眼中带笑,从桌案下拿出一个长长的卷轴,一一摊开,“京中公子甚多,风姿各异。可有喜欢的模样?这些人无论是家世还是品行,都尚可。”
谢明棠看了她一眼,敷衍瞧这些画册。
大晋以瘦为美,上京更是如此。
男子应穿长至脚踝的圆领袍服,这种袍服衣袖宽大,衣摆长,更能勾勒出纤瘦身姿。
不仅如此,名门贵族的公子们出席正式场合应着淡妆,抚琴作画,视为风雅。
因此,画册上贵公子们的扮相亦是如此。
她粗粗看去,不是很感兴趣。翻到后面,谢明棠忽然一顿,这个人有点眼熟。她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赵炀,户部尚书赵家嫡长子,现在在青州任职,明年就调回京啦。”淑妃见她停下翻页的手,凑近看,一眼认出画上的男子,“满满好眼光。”
是赵筠的兄长。
谢明棠眼前忽然浮现出在静安寺,赵筠正妻苍白孱弱的模样,她看起来过得并不好。
“赵家的小儿子不行,到处拈花惹草。”淑妃揉了揉眉心,看来对赵筠的作风有所了解,接着话音一转,“但是这个赵炀,还不错,为人清正,人也聪慧,还是前年的状元呢!”
谢明棠深深地看了眼淑妃,甜甜地笑了笑,“这些画册,儿臣带回去看看。”
淑妃垂下温温柔柔的一双眼,温婉地点了点头。
从淑妃宫中出来,谢明棠终于舒了口气。
她心中憋闷,临时起意,拒了软轿,步行前往宫门。
在她走后,清和宫佛堂内。
淑妃一一将瓷碗杯盏规整好,她唤嬷嬷过来,一双如水的眸子雾蒙蒙的,“去跟陛下说,公主看中了赵家赵炀。”
“太子是不是要回京了?”
“大将军传信,太子已经到青州了,不出两日就能抵达上京。”嬷嬷回。
淑妃捻了捻佛珠,静默片刻,“去告诉二皇子。”
-
一路走到宫门口,深红的宫门旁停着她的马车。
哑奴背对着她,笔直站着摸马头。他换上了侍卫长的衣服,衬得他高大健壮,和一旁守门的武士相比亦不遑多让。
“公主。”哑奴举起小臂,撑在身前。
谢明棠耷拉着眉眼,踩上小杌子,扶着哑奴的手臂闷头钻进马车,一句话都没吭声。
哑奴怔了怔,盯着马车帘子迟疑片刻,坐进马车。
上车前,公主手里拿着一个卷轴。
现在,这卷轴被抛到犄角旮旯,不受待见。
哑奴垂下眼皮,遮住眸中暗色,并未多问。
车内十分安静,明明来时公主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念叨着她的小猫、她的小鸟、还有她的小雪人。说完了,安静不了片刻,又开始说下一个。
如今……哑奴抿唇,竟觉得有些不适。
“公主,给小鸟喂的粟米不够了,顺路买些?”他掀开车帘,目光掠过喧哗的闹市。
谢明棠恍惚回神,恹恹地嗯了声。
马车已经停了许久,谢明棠终于发现哑奴还没有回来。
她蹙了蹙眉,从车帘内向外望,左左右右看了一圈才找到他。
哑奴手里提着粟米,正在甜水铺子前站着。
原来他也会嘴馋偷吃甜水,谢明棠忽然笑了笑。
不多时,他提着大大小小十几个袋子上来了。
“你也偷……怎么买了这么多?”谢明棠满脸愕然,往马车里面缩了缩,给他腾地方。
“甜糕。”他并未多言,把一直提在手里的糕点放到她面前。
谢明棠哇了一声,原来是给她买的呀。
她好久没吃甜糕了,顿时两眼泛光,熟练拆开裹在外面的一层油纸,拿在手里大口啃了一嘴。
甜糕又甜又软,她吃得眯起眼睛,圆溜溜的眼眸弯成月牙。
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看着桌案上堆成小山的零嘴,谢明棠转眼高兴起来,哼哧哼哧地开始扒拉,尽情挑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