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榻上的人发出嗤笑声,仿若一只脚不轻不重的践踏在她溅落一地的尊严上,又慢条斯理的碾压。
裴执缓缓的扭了扭手上的护腕,视线冷淡的掠过面前的宋徽玉。
目光却下意识在掠过那柔软的起伏时稍作停顿,垂落身前的那缕发丝刚好落在雪白润隆的那处上,发丝缝隙间隐隐约约可见的淡粉色灼烧了他的眼。
裴执的本意是以此羞辱她,却不想这一眼之后那本空乏灼热的手有了具体的渴望,这猝然的欲让他有些匆忙移开眼。
可即使逃避也躲不开此时身体的反|应。
宋徽玉却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细微的变化,她的眸子低垂着,此时只觉得时间度秒如年,直到上首的男人略显烦躁的吩咐道。
“你对我的喜欢就只是站着?”
不然还能有什么……?
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不过抬眸对上裴执目光的瞬间,宋徽玉就明白了过来。
此时她就连贴身的小衣都已除下,而面前的男人身上却连一个配饰都完完整整,甚至在她局促的不知所措时还好整以暇的摆弄着护腕。
这种对比让她耻辱,但还是乖乖过去,却在她的手触及男人腰带时被抓住。
冰凉的触感让宋徽玉微微的颤抖,没了衣衫的遮挡她的紧张不安完完全全的落在男人眼中。
但裴执显然不想让她好过,丝毫不留情面的揭露出来,“你在害怕啊,夫人。”
宋徽玉还想否认,却被男人顽劣的一拉。
巨大的拉力让她直接栽倒在柔软的床上,颠倒的红鸾纱帐中她的视线摇摇欲坠,还不待稳定,随之而来的就是属于男人的冷冽的压迫。
绣金的纹理划过裸露皮肤,微痛的摩擦激起一阵难以控制的战栗。
不胜一握的细腰被从两侧握住,尖锐的冷几乎刺骨。
那象征着权利可以召集天下兵马的虎符正贴在她的腰上,而它的主人也要开始对她的征伐。
晚风里带着淡淡的腥气,有属于泥土被雪水润养后化开的味道,还有属于脖颈处尚未凝结的血。
房间里被暖炉烘得暖融,但而周身却是冷的。
宋徽玉的手被控制着搭在那刚剐蹭过她的金线暗纹绣领上,细细的带着痒意。
腰上那只大手几乎将她的腰握住。
那传闻中破风裂刃的刀锋此时握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白皙的皮肤留下淡淡的红痕。
“没……我没怕——”话音还在唇边,就被男人突然地压制弄得一抖。
还是第一次,宋徽玉觉得房间里的灯烛如此明亮,让她那么清晰的看见男人眼底的厌恶和戏弄。
腰上那冰冷的虎符将接触的皮肤刺得发痛,但这些窘迫都是她的,跟此时上方压制着她的男人毫无关系。
烛火下,一个人不着寸缕,而另一个衣冠齐整。
裴执的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情绪,虽然不懂但却让她足够畏惧。
这畏惧和今晚男人的反常举动让她方寸大乱,急切的要寻找一个处理的办法,但此前使用的似乎是不灵了。
裴执此前对她接触的厌烦今晚似乎失效,她此前的卖好接近似乎反而激怒了男人,让她此时不敢轻举妄动。
办法……
她的脑中早就乱作一团,以往遇到事情她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李珏,过去每次被嬷嬷欺负都是李珏安慰她,再给她想办法解决。
所以眼下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李珏。
如今珏哥哥是皇上,进宫那日他还特意嘱咐说会在裴执处多加叮嘱,一定不会让他真的弄死自己。
所以,是不是可以用珏哥哥的话试一试?
她心里乱乱的还没决定,但身体上的触感却先一步给她危机的预警。
那双盯着她始终冷若冰霜的眼眸,此时却带着如当夜那般的杀意,这种感觉几乎强烈到让宋徽玉肯定,就仿佛下一瞬那双手会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直接让她当场毙命。
她的手颤抖着抓住男人衣襟处,试图阻止朝自己压来的胁迫感,那句还不曾在脑中多过两次的话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夫君,不若早点休息吧,珏哥哥他让我明日入宫。”
这句话说完,房间里登时安静了一瞬,这一瞬间几乎让她觉得有永恒那么久。
那双落在身上的眼眸里,登时从杀意变了,但却不是安全的信号。
那双冷淡的眼眸瞬间变得血红,原本束缚在腰肢上的手登时握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李珏?你觉得他能护得住你?夫人,事到如今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