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柔软剧烈的起伏,宋徽玉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泛起微红,似是贪嘴饮了佳酿后的酒色。
杀意激发出的血气上涌中,裴执隐隐听见对方喉中那小声而压抑的“珏哥哥”。
不知为何这句小声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唤让裴执心中的怒火登时到达顶峰,握在她脖颈上那原本灼烧难耐的手,此时空乏感犹如涨潮的潮水将所有其他的感觉淹没。
他只能感觉到,无尽的空乏而引起的,无尽的渴望。
想要触碰,想要毁灭,想狠狠抓住这个狡诈狐狸的蓬松尾巴,将她狠狠压制。
或许怒火和欲|火本在一线之间,裴执那双平素淡漠冷肃的眸子里,此时盛满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欲。
可偏这个勾起的少女此时什么都不知道。
脖颈上的血气引得宋徽玉想起曾经亲眼目睹的那个属于杀戮的雪夜,那么多生命逝去时,她的鼻尖就曾闻到过这般浓郁的血气。
由心底而起的恐惧让她激发出求生欲,下意识让她按着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想逃开,离这个可怕的男人越远越好。
但她下意识要逃离的动作却不知为何激怒了男人。
身子刚一动就被发现,那双扣在脖颈处的手被她推开的动作滑开,却陡然收紧,扣住了她的后脑。
挣扎间,少女头顶的簪子落下,茂密的发如柔顺的缎子流淌在裴执的掌心。
他反手紧紧将长发抓住,头上的刺痛使她被迫高高仰起头,被迫和这个男人对视。
“不是说喜欢,既然夫人喜欢为什么要躲?还是刚刚说的都是在骗我?”
裴执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她,近在咫尺间宋徽玉可以感受到他说话时带出的气息,打在耳际。
“说话。”
宋徽玉想垂下眼却被男人的手在后颈处抓了下,这下虽然不是很重,但隐隐约约的刺痛明显就是威胁。
她只好抬眸看着他,眼睛即使心虚到闪躲,但还是小声道;“喜欢的……不是躲。”
“我最讨厌的就是心口不一的人,军中若有人敢欺骗我,必以重罚处置。”裴执的视线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女,“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喜不喜欢?”
“我……”
被这样一双冷冽的眼逼问,宋徽玉其实心里多少已经开始动摇,但话说出口前,理智还是让她停住,即使此刻她说了实话,等着她的难道会是什么好下场吗?
显然不会。
还不如赌一把撑到底!
“喜欢……”
这声音小小的,但二人离得极近,这回答落在裴执耳中一清二楚。
裴执的手不由得因她的回答扣紧,小臂都微微的抖着,却阴狠的露出笑来,“很好。”
宋徽玉整个人都被耳边男人的笑意弄得一愣,后背的冷汗随着男人的动作岑岑落下。
那双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向她的眼眸中没有半点温度。
“夫人既然喜欢,那今夜就好好表现,让为夫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
……
房上融雪顺着屋檐滴答而落,溅落在青石砖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整个裴府死寂一片,连一点光亮几乎都没有,仿若这黑夜不但吞噬了白昼日光,更吞噬了整个裴府的光亮。
而在这寂夜里,寝房内却独有一处烛影晃动。
素手缓缓搭上身前随后一颗盘扣,贝齿微微咬住唇瓣,宋徽玉一咬牙解开了衣衫。
本就摇摇欲坠的外衫顺着肩头落下,柔顺的缎面落在地上的皮草软毯上甚至都没有发出声响。
烛火细微的跃动,暖融的光落在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凝脂般的肌肤在照亮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宋徽玉垂着眸不敢看面前的人,但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此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正一寸寸的将她毫无遮掩的剖析。
裴执坐在床榻上,一双眼眸毫无温度,似乎差距不到少女眼底的窘迫,只冷冷道:“继续。”
宋徽玉的手往后,摸上后腰上那纤细的仿佛随时不堪重负的藕色系带上。
但却在要拉动时犹豫了,她看向裴执的目光里带着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无助,但回应给她的却是毫不掩饰的冷意。
“继续,这不是你期待的吗?别忘了是谁说的我做什么都喜欢,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裴执不耐的催促。
男人的声音冷然的让她也稍稍清醒过来。
此时她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的命都在男人的掌握之中,更何况是眼下的区区羞辱。
无论裴执今天是要这样羞辱她,还是真的想要她做些什么,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于外,她是裴执明媒正娶名入族谱的夫人,于内,对方是大晟最高权力的人,手里还握着她的秘密,只要裴执想,她随时都会九族尽灭。
自己的性命不过是对方手中的游丝一线牵着的小船,只要一个不喜就随时倾覆。
呀咬牙,那根细细的带子被拉动。
那抹身前最后的绯红也随之落地,这次宋徽玉仿佛听见了它坠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
新婚那夜被她觉得昏暗的烛光此时却格外的明亮,将她照得无处遁形。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