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黄金怎么回事!”
顾裴昭再次逼问。
“……什么一百两黄金,大少爷定然是听错了。”
青萝内心忐忑,嘴上仍旧矢口否认。
“对对对,定是你听差了。”
侯夫人尴笑解释,实则内心虚的不成样。
“儿子耳力过人,母亲难道不解释一下这一百两黄金的用途吗。”
顾裴昭目光如刀,直直刺向侯夫人。
侯夫人面色微变,强撑笑意道:“不过是些琐碎开销,昭儿莫要放在心上。”
“琐碎开销?一百两黄金?母亲当儿子三岁孩童吗?”
顾裴昭冷嘲一声。
屋内气氛骤然紧绷,青萝只觉后背冷汗涔涔,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却被顾裴昭一眼锁定,吓得两腿僵硬不听使唤。
“你来说。”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这一百两黄金,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萝牙齿在磕巴,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
都说顾裴昭鬼面修罗,手段狠厉,青萝两眼一黑,她是被拧断脖子还是做成人彘啊啊啊……
“说。”顾裴昭声音冰冷。
青萝、侯夫人林嬷嬷齐齐一哆嗦。
青萝抬眼求救侯夫人,侯夫人给她投了自求多福的眼神,青萝心中哀嚎,更慌乱。
“大少爷……”她声音发颤:“是,是夫人赏给奴婢的……”
“赏你什么?”顾裴昭咬牙切齿:“赏你欺骗于我?”
侯夫人见状,急忙上前:“昭儿!不是这样的,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顾裴昭却充耳不闻,只死死盯着青萝:“说!”
他内心在淌血。
青萝小脸煞白,顾裴昭就跟只发疯的老虎,随时能上前将她撕咬地四分五裂。
“是……是夫人让奴婢……让奴婢……”
“够了!”侯夫人厉声打断:“是我让她接近你,劝你娶妻的!”
顾裴昭身形一僵,转头看向侯夫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母亲……”
侯夫人叹了口气:“昭儿,你年岁不小了,母亲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顾裴昭声音嘶哑:“所以寻个小丫鬟故意哄骗我……”
顾裴昭内心滴血,我们所谓的为他好,又置他于何地。
他顾裴昭,堂堂镇北大将军竟是这般不堪,需要花银钱雇人来虚情假意的哄骗于他。
“……若非你执意不肯娶妻,我又何必出此下策?”侯夫人眼中含泪:“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便是不为那世子之位动摇,也该为咱们大房血脉着想,母亲不想,不想你百年之后连个祭拜香火的都没有啊!”
侯夫人热泪盈眶,全是一腔爱子之心。
“大少爷,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林嬷嬷垂泪。
顾裴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冷寂:“儿子告退。”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决绝。
屋内两人抱头痛哭,顾裴昭又脚步仓促逃离,青萝站在原地也是大哭。
呜呜呜,她一百两黄金好像吹了……
青萝抹着眼刚走到院外,便见顾裴昭站在廊下,显然是在等她。
“大少爷……”青萝声音细弱,不敢抬头。
若是从前她定然要抱着顾裴昭没脸没皮的撒娇,但今日——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一个不慎就被顾裴昭拧断了脖子。
顾裴昭冷冷看着她:“从今日起,你不必再来我院中了。”
青萝猛地抬头:“奴婢不想离开大少爷。”
“我厌恶欺骗。”他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尤其是你的。”
青萝如坠冰窟,眼睁睁看着顾裴昭转身离去,消失在长廊尽头。
远处,林秋意站在树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唇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少夫人……”翠环担忧地看着她。
翠环不解,二少夫人自从嫁到侯府便有意避嫌远离顾裴昭,可是为何要半路拦人告诉顾裴昭青萝有事,才让他着急闯入侯夫人院中。
“咱们去探望二妹吧”林秋意轻声道。
“二小姐好似伤的格外严重,听说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翠环四下扫了眼,压低声音道:“奴婢听夫人院中的丫鬟说,永南伯府两位小姐都没在府中过夜便熬不住去了,侯府恐是得罪了太子殿下。”
林秋意脚步停滞:“这般严重。”
翠环重重点头。
……
青萝背着包袱回到大通铺时,屋里几个丫鬟正凑在一处嗑瓜子。
见她推门进来,杏花立刻捏着嗓子道:“哟,这不是咱们青萝姑娘吗?怎么不在大少爷屋里当通房丫头,倒跑回这腌臜地方来了?”
“怕是伺候得不好,被撵出来了吧!”另一个丫鬟拿帕子掩着嘴笑:“早说了大少爷鬼面修罗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她们可是没忘上次被青萝一顿忽悠的事。
原先还不知所觉,但几个姐妹聚在一处难免会得瑟炫耀一番,有人一开口,一屋子人全部点头附和,可不就炸了。
青萝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到自己铺位,抖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