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来嘲笑我被清流道学腌入味了,母后您评评理!”
王太后叹了一声。
这瑞仙太出格,固然不好,可这贵阳呢,太过刻板,两人要是能把性子调和一下,就好了。
“哀家也多日不曾见过瑞仙的驸马了,上回哀家做寿,他恰巧病了,不曾来。”
其实王太后心明如镜,谢寒商岂是病了。
分明心病。
但他这块病,却是治不好的。
只有官家能治,但官家束手无策。
萧清鹂听了,攀住太后的臂肘,拥向前,“母后要宣召驸马和姐姐入宫?”
王太后叹:“对。”
两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过成什么样别人不知,但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了。
谢寒商毕竟是靖宁侯府出身的,被瑞仙如此下脸面,如何能忍,只怕他们在府邸中已经交涉过多回、冲突过多回了。
她不怕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吃亏,但空负武力的谢寒商在瑞仙面前却是弱势群体。
毕竟谁还能敌得过她尖牙利嘴、蛮横霸道的女儿呢?
*
萧灵鹤在收到太后的口谕前的夜晚,是歇在泻玉阁的。
当晚上,萧灵鹤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引诱谢寒商。
这日夜里,她故意在他的房内净室沐浴,用缂丝绢纱屏风遮挡,露出屏风后若明若隐的曼妙身姿,故意用手掬一把热汤,在让热汤如珠子般一颗颗落入桶中,激起真真撩人遐思的水声。
本以为有大和尚化身豺狼,眼冒绿光,扑上来将她吞掉。
谁知与之答和的居然只有:“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萧灵鹤愤慨之下,披了一身薄如蝉翼的宵纱寝衣从浴房出来,只见那梨衣男子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捻着一串不知从哪个箱底翻出来的檀木佛珠,禅定得有模有样。
她不知是气是笑,柔软地唤了一声“大师”,便将身飘过去,弱不禁风地坐到了男人的腿上,挂上了他的脖颈。
故意拿柔软的地方去贴、去蹭他最坚硬的地方。
都说柔能克刚。
“大师,自奴家窃你入幕,相处也有多日了,大师当真一心向佛,眼底没有女菩萨?”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缕澹然幽宁的沉香气息,如有实质般,缭绕向他的腕、他的颈。
“……”
捻佛珠的指骨微微紧了几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萧灵鹤是风月场上的积年,调情而已,如何不精,她毕生所学皆用在这一个男子身上了,早已意识到他心有缭乱。
她付之一笑,似有若无地用衣袖擦了擦他挺拔的鼻梁。
在他身子明显僵硬之际,萧灵鹤取笑起他的假正经:“哎,大师怎么说也是法门寺佛子,受朝廷敕封的,怎么念起经来就会翻来覆去地念叨这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怔住了。
萧灵鹤明白,看来姓谢的只是脑子认知出了问题,给自己立了某种人设,但他的脑子里又不会凭空多出知识来,他以前只背过这篇经文,故而就只会念这篇,不会读其他。
说到底,他由始至终是谢寒商。
这真是让人失望啊。
“贫僧……”
他说了两个字,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然是破了功。
睁开的眼底,极快地划过一丝不易捕捉的懊恼。
萧灵鹤想撩拨这种“涉世未深”的佛子,不是手拿把掐?
她确实也想更进一步,在今晚就把好事办了,不然等过得一两日,就办不了了。
可这节骨眼上偏生事端。
就在她扭动腰身时,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热潮,涓涓滴滴地涌出。
这几日看来都不成了。
萧灵鹤的动作完全地被这一缕细流限制住,她快速回复镇定,咳嗽了一声,拍拍谢寒商的肩,便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云淡风轻地抽身:“天不早了,大师安置吧。”
被遗弃的“佛子”震惊地看着渣女头也不回地离开卧房。
等到门被关好,从外头落锁的一瞬间,谢寒商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走了。
可他身上却有万蚁嗫咬之痒,金乌出浴之灼。
他一介高僧,德高望重,行胜于言,潜心向佛,这是怎么回事?
低头看向湿漉漉的腿,他的脸捱不住地红透了。
男人纠结寤寐了一晚上,根本睡不成。
但城阳公主这晚上却睡得异常舒适,沾上枕头便能陷入熟睡,等到天亮时起身,从东厢出来,提了钥匙来开谢寒商的房门。
打开锁头,推门入内,“大师,你起了——”
萧灵鹤早起残留的困意,与这句话的戏谑调笑,都在打开门看见谢寒商的一刻灰飞烟灭。
她看见了什么?
一袭雪衣的男子,将佛珠挂在胸前,正从内寝步出,但在他肤光胜雪的修颈上,顶着的是一颗圆溜溜的会发光的头!
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剃了一个四面光,一根毛都没留下。
萧灵鹤疯了:“谢寒商你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