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双堪比铜铃的明眸,惊悚地觳觫着。
被窝里,像是钻进了什么东西。
从脚丫那头,隆起了一座山丘。
那山丘会移动,整一个移动的蚂蚁窝,朝着脑袋这头袭来。
霎时萧灵鹤把少女时期看的每一本山精野怪的话本子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分析这是头什么猛兽。
接着,那山丘移到了她的身上。
“……”
全身的力气霎时汇聚到了咽喉,萧灵鹤终于找到了一分气力。
她试图扯开嗓子大吼,还没等张开嘴唇,那东西从她的胸前,一股脑钻了出来,像只好奇的小狐狸,用勾魂夺魄的风韵,一眼制止了萧灵鹤喊人的念头。
“你……”
她震惊地看着上头黢黑的身影。
屋内的灯不知何时起重新点燃了,灯花正擎在兽纹铜盘上忽左忽右地摇曳着,桔红色的暖光,穿透罗帷的经纬渗入拔步床内,也映亮了男人如水般清纯的瞳。
火热的身躯,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焰,炙烤着她全身上下每一寸与之相连的皮肉。
“谢寒商?”
比遇见鬼更可怕的事情是,遇见一个堪比艳鬼的谢寒商。
不然看看他这是什么勾栏式样的做派?
嗯?
大半夜钻入她的被窝,压着她的身子,还用这种娇羞的目光秋波暗送。
疯了?
要不就是她这梦还没醒,她做了一场关于谢寒商的春梦。
原谅她的想象力如此之贫瘠,因她只有过谢寒商这一个男人,到了做春梦的时候,都不可避免地拿自己唯一的夫婿当了对象。
不过有一说一,她的夫婿除了长相俊美,身形、肉感都是一绝,那小腰摸上去,油光水滑,又蕴满了喷薄欲出的力量感,冲刺之时丝毫不用担心它会不中用地断掉。
她想哪里去了?
难道是三年独守空房,捱不住寂寞了?
萧灵鹤,你吃点儿好的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思绪凌乱间自己的小腰先被对方攥住了,她的腰肢柔软纤细,他的手近乎一掌可掬,落入对方掌心之后,萧灵鹤心慌意乱地仰起下颌,发出一道轻轻的呼声。
对方却在这个时候,小狐狸似的纯情且风流的眼,慢慢地眯了起来,薄唇一低,向她的嘴唇慢慢地凑近,封堵了她所有未完的话。
呼吸闭塞。
瞳孔震颤。
鸡皮疙瘩直竖。
这不是梦没有醒,这是真的见鬼了!
唇瓣被那只狐狸吮得发麻,酥意直抵心脏,心尖轻轻哆嗦。
喂,本公主的嘴唇,还好亲吗?
正要张嘴呵斥两句,嘴是张开了,可那不过是大开城门,放任敌军深入,这个吻变得更加湿润且缠绵起来,萧灵鹤的脑袋都晕了,不知怎的就被亲得天旋地转。
这一定是因为缺氧。
她晕得七荤八素,没有防备,那只早已邪恶地扣住她腰肢的手,将她身上薄薄的一层寝衣掀了开来,露出底下什么也没穿,一览无遗的险峰风光。
他是独立险峰,占尽春色,大胆地胡来、小心地引诱。
萧灵鹤忍不住弓起了身,唇中溢出一丝颤抖的轻哼。
男人虔诚地离开了她的唇。
瞳仁充斥着一种做了坏事般的心虚之感,脆弱,无助,小狐狸似的将她望着。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谢寒商。
换言之,她甚至根本不敢想,也不敢相信谢寒商的脸上会出现这种让人见鬼的表情。
萧灵鹤强作镇定地威胁:“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谢寒商的身上下来。”
柔弱的小狐狸,根本听不懂她的话。
眼珠溜溜地动了一下,恰如静水生漪,满晕春华。
这种无声的对峙,因为谢寒商的神情,显出一股无声的暧昧。
萧灵鹤的嘴唇忽然痒了起来。
头顶那只清纯无辜的小狐狸,却眼波幽幽,薄唇轻动,说出一句更石破天惊的话来:“你不想要我吗?”
萧灵鹤真想问:“老李头给你开错药了?”
可还没等她问呢,她真真切切感觉到,她的腰窝,被一根指头戳了一下。
力度很轻,三分赧然,七分挑逗,十分欲拒还迎。
“要不要?”
寝衣早已被推上了锁骨,她大半身子,都在谢寒商掌控之下。
萧灵鹤微微一愣神。
腰窝又被戳了一下。
温柔的指腹戳着,一点都不疼。
她却难耐地扭腰。
“到底要不要啊?”
羞怯的质询,让她无所适从。
萧灵鹤怕自己不回答,他又来戳自己,哆嗦着,问了一句:“要、要什么?”
谢寒商小狐狸没再戳,长眸微弯,光华内敛,“要我啊。”
萧灵鹤脸红着舌尖磕绊了一下:“怎么、要?”
谢寒商正正经经地勾引萧灵鹤:“让我侍奉公主,用身子好好招待公主。”
她经历了漫长的无语。
腰窝又被手指头戳了一下。
她恼了。
正要发火,但一眼撞进谢寒商的美目里,这一眼,实在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