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的价格,刚好是欠下的货款。
当然,给出的房契是假的。
明诛静静的听着,未发一言,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在开阳以为她她自作主张收拾定国侯府,让明诛不高兴了的时候,明诛突然叹了口气。
“多谢。”明诛歉疚道。
开阳说的轻松,怕是期间费了不少精力算计定国侯夫人上当。
忙前忙后都是给她擦屁股,若不是她识人不清,怎会累的金字号受损失。
明诛十分愧疚,“辛苦你善后,你放心,以后铺子里的事我绝不插手。”
“倒也不至于。”开阳见她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明诛常年不回京,更不曾接触过京城妇人、小姐的圈子,不知定国侯夫人脾性,她却是知道的。
算计定国侯府的时候开阳也犹豫过,但秉承着拿捏侯府,好叫侯夫人在明诛过门后知晓谁是大小王的原则,她是瞒着明诛做的。
当然其中不乏有出气的嫌疑。
“我怎会怪你。”明诛握了握她的手感叹,“你当知晓,比之定国侯府你才是那个与我更亲近的。”
两人相处多年,从明诛八岁起就认识了。
虽说开阳进了皇鳞卫后秘密训练了好长时间,之后她又随外祖父去了西北军中,中间隔了好多年未见,但打小的情谊一直在。
在皇鳞卫中,开阳是她的下级。
但在平日里,开阳是如姐妹一般的存在。
她又怎会因为外人而怪罪自家姐妹。
开阳眼眶泛红,忙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就你嘴甜,这么会哄人怎就叫外人欺负了去?”
一年前,她眼睁睁看着明诛从一个满是冲劲,仿佛每日都有用不完精力的将军,变成了沉默寡言任谁都猜不透心思的郡主。
她的心一直提着,生怕明诛会因亲人的离世想不开。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她好像又恢复了些活力,开阳的心才放下些。
她本以为是那姓凌的功劳,还因设计定国侯府愧疚了好些日子。
可那姓凌的转头就给了明诛当头一棒!
开阳知道消息的当晚恨不得杀到城外直接宰了凌非池。
她不明白,像她家明诛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姑娘,怎会有人忍心伤害她?
都是些混蛋!
明诛好笑的看着开阳脸色接连变换,一会子伤心,一会子悲愤。
好似想吃谁的肉,拆谁的骨。
“好了,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明诛安抚她,“再说了,我是个什么性子你不知?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可是你说的!”
开阳狗撵似的抬腿就跑。
“我这就去通知金掌柜,给我往死里弄定国侯府,敢欺负你,老娘非要坑的他们底裤都不剩!”
......
御书房内,皇帝低垂着眉眼,翻阅刚刚呈上来的奏本。
半晌揉了揉眉心,看向下方站立的人。
“东陵国江湖各派已沉寂多年,你这消息可准?”
“十有八九。”
明岁寒垂手而立,神色恭敬。
“微臣命人多方调查,发现很多势力已经结盟,以牵机门为首,大肆招揽门众,似乎在谋划什么。”
皇帝眯了眯眼,“这牵机门是何来头,朕登基时,好似还没有牵机门。”
明岁寒双眼垂的更低,“牵机门早年便在,只是名声一直不显,门众也不过十数人,臣也未曾留意。”
“哦?”皇帝面上看不出情绪,“那你又是如何发现牵机门心怀不轨的?”
明岁寒肃声道:“牵机门这两年异军突起,与多处势力频繁接触,用金钱利诱了不少门派归顺,臣带人调查,发现他们背后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势力,为之提供源源不断的银钱,便顺着这条线查,发现提供金钱的人似乎来自于京城。”
皇帝闻言瞳孔一缩,身体坐直,“你是说京中有人与江湖门派勾结?可是与朝中官员有关?”
“尚未查明,臣只查到了此人约莫与百花楼有关,楼中头牌琳琅姑娘曾与之接触过。”
皇帝垂下的眸子闪烁不定,望向明岁寒的目光带着审视。
高祖皇帝打天下时,麾下不乏武林中人帮扶,夺天下后亦一一封官拜爵。
这些人来自江湖各门派。
门派中人,处于乱世之中乃揭竿起义、帮扶百姓的豪杰。
新朝成立后,便成了一股不小的令新皇忌惮的势力。
皇鳞卫建立初衷便是防止江湖中人与朝臣勾结,霍乱朝纲。
因此,皇鳞卫建立之后处处打压各方门派,用了几十年时间才将之收服,规规矩矩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不敢再冒头。
许多门派因为皇鳞卫的打压,纷纷解散。
皇帝以为这些门派早已不复当年,更不敢反抗朝廷,因此早有了将皇鳞卫收于麾下或取缔的念头。
却不想江湖又有异动。
究竟真如明岁寒所说,还是这只是他不想解散皇鳞卫的借口?
明岁寒知道当今多疑,必不会完全信了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