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换血?
怎么换?
把自己身上的血,换给禅心堂的长老?
那不是要自己命吗?!
杂役院内,得知缘由的弟子们顿时慌乱起来。
为首的武僧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以金刚禅定狮子吼爆然喝道:
“肃静!”
“佛法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皇觉寺养了你们几年,是该你们报答的时候了。”
“谁敢不从,严刑伺候!”
滚滚声浪,在内力的加持下,让那些没有武功在身的杂役们震得头晕脑胀。
一些咬牙想要退缩的,更是有武僧直接上前,拖着他们向着禅心堂走去,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一幕,与地室内狗妖吃人何其相似!
陈余庆没有受影响。
他低头看着碗中相融的血水,无声叹息。
他本不想生事,只待易筋经大成,便悄然离去。
谁能料到,寺内竟然出现这样的变故。
周围已经有浑身染血,满是戾气的武僧逼近,抬手抓来,双爪犹如金钩,刹那间便扣住陈余庆的肩膀,十指奋力嵌入,双臂猛地发力,想要将其带走。
“嗬!”
可下一刻,那武僧的脸庞却忽然变得通红。
只见陈余庆仍旧稳稳的站在原地,双脚仿佛黏在地上,任凭他如何迸发力道,都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反应。
“你……”
那武僧豁然抬头,脸上的戾气消散的无影无踪,反而浮现一抹错愕和不可置信。
紧接着。
口中发出愤怒的尖啸声:
“佛门千斤坠?”
“你竟敢偷学我皇觉寺武功?!”
尖啸声回荡在杂役院。
在场武僧全部转头,怒目圆瞪,看向陈余庆。
杂役偷学武功,这在寺内是死罪!
陈余庆没有理会他,神色平静的可怕,幽幽开口:
“好一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禅心堂长老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为首的武僧微微眯眼,冷哼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师叔祖相提并论?”
杂役院的杂役,不过是花几两银子从流民营买来的,哪里能够和辈分极高的长老相比?
这些杂役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花银子买就是。
陈余庆讽刺道:“佛法有云:众生平等,没想到自诩佛门圣地的皇觉寺,连这点都做不到,当真是可笑!”
为首的武僧金刚怒目,手中僧棍重重点地,叱道:
“还敢顶嘴?”
“拿下!”
“是!”
得到命令,六七个武僧登时上前缉拿。
甚至还有两人举起手中的木棍,向着陈余庆的双腿砸去。
他们都是罗汉堂出身的武僧,有武功在身,如今运足全力砸下,若是普通人被砸中,绝对会落个断腿碎骨的下场。
为首的武僧旁观冷笑。
他看向陈余庆,想要从对方的脸上寻找出惊恐,哀求的表情。
然而。
陈余庆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未变过,好似波澜不惊的大海。
唯独不同的,那双平静深邃的眸子下,多了一抹戾气。
像是有惊涛骇浪在酝酿。
他不怕?
为什么不怕?
黄袍僧人心中疑惑。
可很快,他就知道答案。
挥舞的木棍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势大力沉的砸在陈余庆的膝盖上。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传来。
但不是陈余庆的双腿,而是木棍。
只见丝丝缕缕的赤色内力丝线,不知道何时浮现,在他身体表面流转交织,如同套上一层层柔软的铠甲。
整个人都迸发着黯淡的金光,恍若金钟罩体!
“金钟罩铁布衫?!”
在场的武僧皆是眼瞳一颤。
这是皇觉寺七十二绝技之一,高深莫测的横炼外功,能够将身体练得如钢似铁。
可这门功夫,不是旨在锤炼体魄吗?
这肉眼可见的金钟、铁衫罩体是怎么回事?!
眼花了?
“不!这是打开了金钟罩十二大关,内气无阻,充盈皮膜,筋骨,窍穴,五脏六腑,不动时身轻如燕,踏浪而不坠;动则如雷霆飓风,好似身着铁衫,金钟罩体,无坚不摧!”
为首的黄袍僧人眼界显然要高许多,认出陈余庆施展的武功。
越是这般,他越是难以置信。
要知道。
就连罗汉堂首座无相禅师,也仅仅只能修炼到金钟罩第十关,内力便已经返璞归真,雄浑醇厚,可摘叶飞花,一苇渡江,有傲视江湖的实力。
皇觉寺建寺四百余年,也只有一位圣僧修炼到第十一关。
能练成十二关的,传说中只有达摩祖师。
但现在,一个从流民营低价买来,二十来岁的杂役,竟然也打通了十二大关?
“这绝对不可能!”
黄袍僧人色厉内荏的怒喝道:“你竟敢偷学我皇觉寺武功?!本寺严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