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哎,范公主持的改革,庆历新政?你嘴巴真严,一声不吭。”
范之澜脸颊微红,但还是板着脸说道:“祖先荣光,后辈当效之从之,我身无长物,如何能随意挂在嘴上,这只会让祖先蒙羞。”滕理宗也跟着叹气,忧心忡忡:“是啊,我们如今一无是处,如何能事事都让祖先为自己增光呢,只会让人讥笑家中无人,后辈落寞。”赵端安慰道:“哪里的话,你看这个税赋不是改得就很好,最近大家都很高兴呢,物价也都低了,现在谁不夸此事啊。”两人拱手连道不敢:“都是公主身体力行,我们不敢揽功。”在此之前,他们听了很多关于这位公主的美言,却下意识当做是世人穿凿附会,可这半个月的相处,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自私狭隘。这位年轻尚幼的公主当真是聪慧又果断。
那些复杂繁琐,根本理不清的账目,她可以耐下性子,在一根根烛火中,一点点理清楚,她甚至很有自己的想法,用那些他们看不懂的办法,清晰地列出条目,然后一点点试验推行,便是错了也不生气,反而很快就调整过来。她甚至会每日大清早就出门去街上,去商铺,甚至是城门口,码头日日夜夜蹲守,整理出条例运行中出现各种琐碎问题,不厌其烦的一点点修正。“对了,你刚才说的范公的改革,具体都改了什么,你回头写起来,给我看看。"赵端看着队伍越来越短了,施施然起身,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两个都写,顺便也写写自己的看法,不许抄作业啊。”范之澜和滕理宗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几丝喜气。谁不希望自家祖辈荣光重现,庆历新政因朋党之争而失败,谁不遗憾。“哎,王安石变化你们也写写。“赵端看着人群逐渐散去,“也说说你们的想法。”
范之澜大惊:“奸邪之人之的急政和苛政如何能看。”赵端震惊:“哎,谁,王安石是坏人?”
“自然!"范之澜掷地有声说道,“王介甫变乱祖宗法度,祸国殃民,聚敛害民,导致□口肆虐,流毒四海,这才演变为靖康之祸,”赵端目瞪口呆。
一一这和老师教的不一样啊。
“可是有人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范之澜紧张问道。赵端一时间分不清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只能挥着小手敷衍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去做事吧。”
范之澜还是非常担忧,脸色越发严肃:“此人曾狂言′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当政期间,几乎罢黜中外老成人,多用门下儇慧少年,这样如何能成事,公主可知他任用的都有谁,吕惠卿、章惇、曾布、蔡卞、吕嘉问、蔡京、李定、邓绾、薛向,这些人哪个不是小人,朝政自此,他们要负主要责任。”
赵端听得瞠目结石,大为震惊。
一一历史人物当面翻车!?
“等会,那你们索性写写他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赵端勉强找回一丝一丝理智,一本正经说道,“这不对劲。”范之澜和滕理宗越发不安,对视一眼,开始在心底排查到底是谁在公主面前胡说八道。
不远处的棚子里,两筐紫团很快就发完,集禧观的人也开始收拾东西。“排了好久的队伍,都没领到呢。"有人抱怨着。观中的人笑着解释道:“早早就挂了牌子,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呢,一共一百个,也都是写清楚的,而且早早就有人站在后面说不要排队了。”“可我是真的没吃过,前面排队的有好多家境还不错的人呢。“那人呛了回去。
那小道童打扮的侍女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天地生凡财物,已属于人,眷属满室,金玉盈堂之人也不过凡人,和诸位都无任何区别,布施之道在于心,不在财。”
那人被怼得面红耳赤。
“算了,没拿到就没拿到呗,就是图一个吉利的。“后面有人劝道,扭头去问小道士,“下次布施是什么时候啊。”
小道士笑说着:“听天由人,无法确定。”那人行了个稽礼,便跟着离开。
“这个小道童是谁?"赵端抱臂远远看了事情的争端,问着赶过来的方姑姑。“綦小娘子,家中长辈不知去向,后来投靠道观,慕容尚宫见她谈吐出众,年纪又小,就收留进来了。“方姑姑笑问道,“这人是良籍,就是打算在这里攒一点钱,然后再南下的。”
赵端笑了笑:“那挺好的,要走的时候,找个船队送她离开,安全点,小娘子一个人不安全。”
“公主若非很是喜欢她,不若这几个月调过来陪公主玩一玩。”赵端一听,吓得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身边的人太多了,她实在无法处理这群人的关系。方姑姑显然也是知道一些的,笑说着:“能伺候公主是他们的福气,若是实在让公主心烦,赶出去就是。”
“那也不太好。“赵端挠了挠小脸,背着小手,慢慢吞吞回去了。方姑姑看着公主的背影沉思片刻,随后招了招手,让那个綦小娘子过来。“你素来是个沉稳的孩子。"方姑姑一板一眼说道,“今日这事做得很好。”綦小娘子笑说着:“应该做的。”
“明日你就去公主院子做个管事吧。“方姑姑平静说道,“公主院中男男女女都有,你要仔细安排,为公主排忧解难。”綦小娘子犹豫了片刻,随后轻声应下:“可我本打算过了年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