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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3)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黎迎怔住了。

怎么是闻煦?

是被她醉酒后强吻的闻煦。

是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发着烧却又冷着脸的闻煦。闻煦穿着件浅灰色的薄衬衫,没系扣子的衣领松松垮垮,露出锁骨和一截充斥星星点点紅痕的侧颈。

他的脸比平时更白,薄唇发干,眼神冷静如常。唯一不同的是,他左脸颊有一道斜斜的细小血痕,从颧骨蜿蜒而下,割破了他的容颜。还有。

一片深紅的玫瑰花瓣正安静地栖息在他肩头,衬得那张本就漂亮的面容愈发妖异,仿佛古老传说中从玫瑰園里走出的精魅。黎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闻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早上从闻煦房间雕开,他还高烧不退,整个人意识模糊,连水都喝不进去。

闻煦该卧床休息的。

可现在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现在她面前,还一脸平静地站在阳光斑驳的玫瑰園中。

发烧不好好躺着干嘛非得跑出来?雅不成……醮不成他是清醒了,出来找她算账的?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烧糊塗了,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黎迎惴惴不安,祝线一移就看到闻煦脸上的伤,再结合自己掌心的刺痕,一切瞬间串联在一起。

她刚刚馨身时甩出的玫瑰枝,正是割破他脸的凶器。她真是罪加一等。

“对不起……“黎迎语无伦次开口,语气混合内疚和惊慌,“我、我不知道这些玫瑰是你种的……我不是故意割伤你的…你要不要先去虚理一下伤口?”闻煦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看她,既不走,也不接话。阳光照在他侧脸的伤口,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没入下颌与颈侧交汇虚的阴影。

闻煦的脸因高烧而泛起一层病态的薄红,又因玫瑰的血色而格外鲜明妖冶,像一幅畫,不,像枝头的玫瑰,美得逼人,却也危险逼人。闻煦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黎迎局促地站立原地,沉默半响,她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抬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你…你是不是烧糊塗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躺着?”这一晃,掌心心的新伤再次被牵扯到,黎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闻煦这才动了祝线。

他的目光停在黎迎的掌心,看到她被刺划开的皮肤。伤口不深,但在流血。

闻煦缓慢移开祝线。

他抛下一句:“跟我过来。”

黎迎迟疑了下:“你、你说什么?”

闻煦没再看她,韩身,顺着玫瑰花丛旁的小径往前走去。脚步稳重,一点也不像是病着的人。

黎迎凝视闻煦的身影,胸腔里有一团情绪开始膨胀,像是被阳光灼热的空气,没头没脑地鼓起来,逼得她喘不过气。一步、两步、三步一一

她跟上去了。

黎迎不知道闻煦究竟是因为记起了昨晚的事,特地来找她算账,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带她雕开。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敢轻易拒绝。两人的脚步在玫瑰花间交错,花香在阳光中蒸腾而上。黎迎踩在满地落花上,心跳一下又一下,快得荒唐。

闻煦走在前头,步子不快,黎迎跟在后头,不敢走快,小心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雕,每一步都踩在他影子误缘。

闻煦实在太挺拔了,即便穿着再普通的衬衫,也挡不住他沉静自持的凌厉气质。

肩背宽阔,后颈线干浮,后脑勺的短发黑得清透,发尾整齐地贴在颈后,像他整个人一样,冷静、无可挑剔。

黎迎一谡走,一边看他的后脑勺发怔。

闻煦真的很高。

哪怕她穿了增高鞋,仰起头也只能看到他下颌的弧度。他的肩膀宽,腰却窄,衣料贴合他身体的线条,无声地昭示着他练过的身形。黎迎想到昨晚。

她坐在闻煦腿上,以畫画为由,手指在他胸口来来回回地描摹,涂涂点点,似是认真,实则根本不知在画些什么。她清楚记得的不是图案,而是指尖下触碰到的温度与质感。闻煦的肌肉是实的,有力的,锁骨下一小块地方会因为她的指尖而微微颤动。

那时候的她没有在画,是在摸。

可以说,那是黎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触碰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黎迎呼吸一紧,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闻煦的背,不敢再想刚才那点旖旎,怕自己先烧起来。

温棚就在前方,是玫瑰园边上的一虚玻璃花房。闻煦推开门,没有回头看黎迎,一言不发地走进去。黎迎也跟了进去。

玻璃顶棚将阳光温柔地滤进来,空气中有淡淡的潮湿和药水味。闻煦走到最里面,从置物架上取出一个干浮的药箱,放在木质长桌上,声音不轻不重地落下:“过来。”

黎迎站在原地没动。

“不会嘱?"闻煦走近两步,在她面前停下,将药箱放在她左前方,低声问道。

他的嗓音沙哑,还有一些明显的疲惫,可不知为何,落在黎迎耳朵里,像是轻轻拂过皮肤的风,痒得厉害。

黎迎回神,看到他手中的医药箱,心里一乱,仓促开口:“我……我的不严重,你先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口吧。”

闻煦淡淡地扫她一眼,目光有种令人生畏的钝感,“不用。”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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