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欺负你了。”
沈惊雪想要躲避,她低下头又被他强迫掐着下颚抬起。“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他语气坚定一些,盯着她那双泛红的眼睛。沈惊雪在他这么强势的情况下鼻头又开始发酸,她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打转,她低头往前扑去埋在他的胸膛上发出抽泣声。她怎么都没想到,到头来只有非亲非故的周既野最在乎她的情绪,那个刚见面嚷嚷着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浑小子心疼她的一切。只可惜,她还是抓不住。
她什么都抓不住。
沈惊雪攥紧他的衣服。
一边哭,她一边说:“就是证实了一件事情,我本以为我会无所谓,可是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
周既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的投怀送抱。
他悬在空中的手有些僵硬,两秒后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沈惊雪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从八岁一直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看过她哭的这么伤心,她的性格很淡,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只是一笑泯恩仇。
只是今天一一
周既野愣了愣。
沈惊雪说:“我父亲的赔偿款少说有三十万,这些钱居然在他去世的两年后就被挥霍一空,我不得不被送养,可是我今天才知道钱没有挥霍一空,只是她不愿意养我,她装她演,她独吞根本不想带着我,为什么,难道我就不是她亲生的吗?”
周既野的手微微一顿。
他对沈惊雪的家庭不算了解,只知道依稀少许。父亲牺牲后,母亲再嫁有了新的家庭,家里贫困她不得不被送养,光当年她来到周家时的着装状态,他就知道她过的不好。周既野喉结滚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半响后,他说:“有些人本身就是利己主义,她的眼里只有自己,你不必为她伤心难过,因为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周家会给你做好的一切,胜过她千万倍。”
他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她的背。
直到沈惊雪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周既野察觉到她的睡意,低下眼看去她埋在自己的胸膛,小脸红润,温润的呼吸喷洒在他身前。
他不敢乱动,生怕将她吵醒。
周既野无奈,只能抱着她,又和她睡了一觉。沈惊雪睡的并不安稳,她先是察觉到胸口窒息的难以呼吸,后是想醒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她疯狂的挣扎着,在梦里僵持。
她被困在一个黑漆漆的小房间里,她看见了没有来到周家的一生。那个时候她的年纪都还很小,母亲和继父外出务工,她需要照顾比自己小七岁的弟弟,她的生活日复一日。
沈惊雪还是睡在破旧的杂物室里,杂物室里密闭狭小,直到她后面无法挤在门板上入睡她都还在那里。
直到初中毕业的那一年,她和隔壁的同龄人一起辍学外出打工,没有学历没有本领,她们只能干最简单的体力活。
天天风吹日晒,黑瘦如柴。
好不容易赚点辛苦费还要寄回家里。
十七岁那年,父母催着回家相亲,同村里的男子相看,她第一次反抗得到的却是辱骂挨打。
沈惊雪哭着摇晃脑袋拒绝,想要离开这里。她被捆绑在家里,以三万块彩礼嫁给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她无助,不停的哭泣。
这时站在黑暗中的一抹身影突然朝她伸出手,他问她:“惊雪,想不想离开这里,想不想回到周家,到周家你可以有自己的大房间,有书读有玩具有尊重你的人,不用干苦力活,不用挨骂,你可以过上你这里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生活。沈惊雪伸出手疯狂点头,“我想,我想。”她朝着他扑过去,结果却是一场空。
黑影消失,周边的场景飞快旋转。
沈惊雪过上了在周家的生活,她享受着一切。直到她在梦中想推开那扇熟悉却又陌生的门。一直都没有出现的黑影再次出现,他沉着声音质问:“那你还敢肖想不该肖想的人?你不是知道该怎么做吗?我现在照样可以把给你的一切都收回,你是不是又会过上以前的生活。”“大二未毕业拿不到毕业证,高中文凭又会比之前好到哪里去,你说你想试试吗?”
他的声音温润有礼不紧不慢,落在沈惊雪心上却像是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肉疼痛难忍。
她猛然伸回开门的手。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想打开的门是周既野的房门。沈惊雪颤抖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