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二选一
劳斯莱斯的黑色雨伞撑破天际,遮盖细雨。沈惊雪弯腰下车换乘。
周临山坐在车里阖眸，手里盘着沉香珠。
“叔叔。“她的声音有点嘶哑，轻唤一声。刚刚的紧急刹车和冷风拂面，沈惊雪的酒醒了不少。周临山盘着珠子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盘起，一下又一下，“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
黑车行驶，与刚刚的路途相驳。
沈惊雪没敢说话，望着窗边风景。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敲响三点半的那一刻，她还是没忍住问：“叔叔，我们这是去哪？”
车辆行驶越来越偏僻，到最后出了京市区域。她们已经出城。
出城去哪？
周临山松开手，抬起眼察觉不到任何情绪，只是说：“睡会儿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话落,他闭上眼继续盘着手中珠串。
沈惊雪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她心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至极。
她睡不着不敢多问，目光呆愣的看着窗外。车速极快，无数的树影从眼前掠过。
沈惊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她迷迷糊糊的侧躺着身子，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灰蒙蒙亮。
她只觉得头疼的不行，浑身还带着酸痛。
她伸手摁了摁太阳穴皱紧双眉。
此时已经从宽大的柏油马路换成狭小的水泥路，她瞳孔一怔，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撑起身，不可思议的望着窗外。
一座座大山环绕，车辆行驶在山路之中。
沈惊雪胸脯起伏带着惊慌，她回头看向似乎是一夜没睡的周临山，她颤了颤手迫不及待地问：“叔，叔叔，我们这是到，到哪了。”周临山没说话，一下又一下的继续盘响手中珠串。沈惊雪慌忙的打开手机，电量不足的同时上面还显示一个无信号，没有任何信号。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车辆逐渐行驶缓慢，到达一个破旧的小镇。天才微微亮，街边无一人所在，显得格外的冷清。这边没有下雨，街道干洁。
周临山睁开眼问：“惊雪，觉得眼熟吗？”他侧过脸，将手上的珠串缠绕去手腕。
沈惊雪回过眼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他没答。车辆靠着边停下，是一块熟悉却又让她不怎么熟悉的地方，周临山没说话她又细细打量着。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紧，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猜想，只是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
周临山说：“离开了十二年，不眼熟很正常。"他摇下车窗，让她更加清晰的看到窗外的一切。
沈惊雪心脏一跳，她掐着掌心指甲深陷入肉里。模糊的记忆扑面而来。
这里和往年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当年刚修起的水泥房在岁月的打磨下变得越来越破旧，屋侧流淌着污水侵脏墙壁。她抬起眼，“沙拉"一声响，眼前的卷帘门被人掀开，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中间夫妻，约莫和周临山一般大，只不过没有周临山保养的好，所以看着会格外苍老。
沈惊雪一愣，目光呆呆地锁在那位中年妇女身上，她扎着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鹅蛋般的脸颊光脸型都同她有五分相似。不对，是她像她。
沈惊雪眸光颤颤，愈发攥紧手指。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走的时候还挤在狭小的破楼里，现在她们可以开店面，住小楼吗？"周临山问。
沈惊雪敛回眸，下意识的摇头。
同时也不明白周临山为什么今天会带她来这里，和她说这些。她只觉得隐隐不安。
她刚上车不到三分钟就被拦截。
该不会一一
不会的不会的，沈惊雪强压心头震惊。
周临山应该没有看到她和周既野如何。
不会的不会的，她麻痹着自己。
又听见周临山说：“沈为谦去世的时候部队的补偿款就有数十万，再加上周家给的十万和队友捐献，少说手里有三十万。”沈为谦是她故去的父亲。
三十万这个数字让沈惊雪为之一愣，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注视着他。当年这笔三十万，会比如今的三十万更加值钱。只是当年家里明明很穷，怎么会有这么多。沈惊雪不敢相信，她眼神闪躲不安。
说到这里，周临山话语一顿，“这钱本来应该是你和你母亲平分或者她抚养你成人，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才两年家里就已经穷得要将你送养。”沈惊雪刚松开的拳头再这一刻攥紧。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咬着牙颤颤的看向不远处小店里忙活的夫妻。她长大后不是没有怀疑过当年的种种，只是年岁小记忆不深，她以为是错想。
没想到是真的，是真的早有算计把她当作拖油瓶想抛弃。周临山又说：“还记得你家隔壁同你一起长大的玩伴吗，如果我没记错，她初中没读完，十七岁那年就许了人，你说你在这里长大，后尘会不会和她一样。”
他侧过脸，紧紧的锁着沈惊雪的那张脸。
他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也猜不出他为何要跟她说这些话。
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沈惊雪心里恐慌不已。
“叔叔，我不明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