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伤?”
沈钰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他背对着桑知,肩膀线条绷得极紧:“一醒来就问那小子,你可真是昏头了!”“哥…”
“他好得很!“沈钰转过身,眼中怒火与担忧交织,“你老实告诉我,这两次试炼异常是不是都是因为他?”
桑知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自家兄长失态。作为青云宗剑修阁第一,情绪外露是大忌,因此沈钰向来是宗门里最恪守沉着的那个。沈钰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攥住了一侧的厄雾剑,“他的生母可是传闻中的傀儡师千机之主林雾?”桑知错愕地点了点头,总觉得今日的沈钰似乎不太一样,她还想要多问些什么,可沈钰却已经站起身。
声音压得极低:“林雾从前也是青云宗弟子,与咱们娘亲是手帕之交,后来犯的是叛逃之罪,炼化了整个古城的百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要告诉你,和慕朝有牵扯,对你没好处。”说罢,便抽身离去。
大
三日后,当桑知要去参加内门分派大典时,沈钰那句警告仍在耳边回荡。更让她不安的是,慕朝自从那一日后音讯全无。“青云宗弟子听令!"执事长老根据每一支队伍的表现进行了排名。虽然桑知他们这支队伍出现了突发情况,却依旧还是根据一行人在水镜中的表现来排。
“桑知,入符修阁,拜玄长老门下!”
这个宣布引起一阵骚动,玄长老是青云宗最神秘的长老之一,常年闭关,极少露面。
桑知抬头望去,高台上那位一袭黑袍的年轻男子头戴银边面具,正在冷冷地俯视着她,眼神如毒蛇般令人不适。
“木南风,入剑修阁!”
“青瑶,入医药阁!”
“慕朝,入掌门门下!”
最后一个名字宣布时,全场哗然。青云宗掌门已经百年未亲自收徒,这破例之举意味深长。
桑知在人群中搜寻着慕朝的身影,却只看到了凌千绝意味深长的神情。典礼结束后,桑知便被玄长老门下的弟子领到了一处僻静洞府。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各种符文咒法,桌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弟子服以及一枚玉简。
她往玉简中注入灵力,玄长老冰冷的声音响起:“明日辰时来玄机殿。”
桑知敛眸,刚想要拿着弟子服转身离开,忽然看到凌千绝不知何时竞然出现在了身后。
男人一改往日里温柔的模样,正倚靠在石洞口把玩着一枚黑色棋子。“真巧啊,知儿。“他勾了勾唇,眼中却毫无温度,“听说凤羽自作自受,永远留在了千机古城。”
桑知眯起眼:“是你指使凤羽下蛊的。”
“证据呢?“凌千绝轻笑,上前半步贴近,“你给的仙株是假的一-"他忽然俯身,呼吸喷在桑知耳畔:
“你不是真正的桑知。”
此话音刚落,桑知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掌心微微出汗。“什么?"她强自镇定。
凌千绝轻笑一声,指尖凝聚一点灵光,在光芒映照下,他本就俊美的面容更添几分妖异:"自从慕朝受罚雷鞭那日,我的未婚妻就像是变了个人。”他踱步上前,“从前满心满眼全是我的人,偏偏与慕朝走很近…每说一句,他就逼近一步。
桑知后背已经贴上湿冷的墙壁,雨雾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隙。“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凌千绝突然伸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另一只手举起桑知脖颈上挂着的那枚玉佩。
“有意思。“他轻声道:“我们本该是一类人。”桑知呼吸一滞,虽然早就想过自己会被人发现破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就说你身上多了什么。"凌千绝打断了她,声音忽然冷下来,“你身上这枚玉佩是哪里来的?”
桑知如坠冰窖,下意识抓住脖颈处的那块暖玉,本以为是原主一开始就戴着的,但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说完他便退开,若无其事地向门口走去,“对了,慕朝那小子被掌门派去北境了,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
雨势渐大,水帘将二人与外界隔绝。桑知握紧了袖中的防身匕首:“单凭你一番言论,何人会信?”
凌千绝停下脚步,神情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沉吟片刻,终于道:“重要的不是信不信,而是你已经暴露了。”
虽然凌千绝这么说,但是在桑知听来,反倒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正如他发现了自己不是原主这件事。
若是凌千绝发现了,那么宗门里的其他人可能也会察觉到。经过今日凌千绝这么提醒,桑知只得更加注意一些。“你为什么要帮我。”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凌千绝半边脸庞,那一瞬间,桑知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
“我没有帮你。"凌千绝已经转身,声音飘散在风里。桑知总觉得今日的凌千绝着实有些奇怪,按照原定剧本来看,凌千绝应该毫不留情地揭穿自己才对。
待他身影完全消失,桑知才脱力般滑坐在地。雨水混杂着冷汗流进衣领之中,她颤抖着摸出衣襟中的玉佩握在掌心。穿书这么久,她开始认真思考一个被刻意忽略的问题:自己究竞为什么会穿到这具身体里,因为什么契机?